“萧遥光即将回京,你想如何同他争首辅之位?”
“真是无用。”
裴长君弯下挺拔的腰,朝苏渺态度恭敬地低头说,
“还要多多仰仗九千岁。”
“雪患赈灾一事臣定会亲力亲为,定不会让九千岁烦忧。”
那双眼尾上扬的瑞凤眼中,冷意一闪而过,他又恢复了那副温和多情的君子模样。
他离去时还能听到苏渺在他身后不悦的轻哼声。
裴长君快步离开宣明殿,在宫墙下驻足回眸,眸中漆黑像是没有光亮的永夜,全然不复平日里谦和有礼的君子模样。
他心中冷嘲,明明知道苏渺是个捂不热的冷心人,为什么每次还都要自己巴巴地凑上去被他折辱。
脸上被苏渺抚摸过的地方似乎在发着热,烫到了裴长君的心尖。
他轻叹了一声,罢了。
不是苏渺的错,苏渺怎会有错。
是他自己,想要攀折这只又香又带刺的玫瑰。
被刺戳得满手鲜血也是他心甘情愿。
裴长君眸中冷光闪动,
都是陆九州的错。
暗红色的官袍被他甩得袖口翻飞,昭示着其主人远不如面上的那般平静。
只是除了暗处安静的几双眼睛,无人知晓右相的真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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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朝会上,文武百官依次站立,直视天颜是重罪,他们一般都是低着头以示恭敬。
可今日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龙椅旁的位置。
身着绛红色织金圆领官服,那一头硕大的巨蟒呈泰山压顶之势,竟是皇帝赏赐给有功之臣的蟒袍。
穿着它的人容貌绝色昳丽苍白,整个人被包裹在了蟒袍之下愈发的倨傲冷淡高不可攀。
他略微垂下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朝臣们即将在他底下匍匐跪见。
官员们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哎不是,那太监有这么貌美的吗…
看上去不像奸佞小人啊…
曾几何时,宫中设宴他们虽能远远地看到,但始终没有今日一观这么有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