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邃伸手掀开那个丫鬟头上的白布,他看到那具尸体上有着明显的勒痕和新伤叠旧伤的伤口,还有明显被虐待过的痕迹,死状十分凄惨。
孟奇邃不禁皱起眉头,他将白布重新盖上,站起身来,对郦诗柳说道:“等下我会叫大理寺的人把尸体抬回去做个尸检,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
郦诗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孟奇邃接着问道:“那个活着的丫鬟呢?”
“在偏房,孟大人请跟我来。”郦诗柳带着孟奇邃来到了偏房门前。
郦诗柳轻轻地推开门,只见一个脸色苍白、浑身是伤的丫鬟躺在床上,眼神惊恐而迷茫。郦诗柳走到床边,轻声安慰道:“别怕,这是大理寺的孟大人,他是来帮我们查案的。”
孟奇邃看着床上已经毁了容的可怜丫鬟,就算被绢布盖着,大半张脸都惨不忍睹,他知道这个丫鬟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折磨,但幸运的是她活了下来。
他走到床边,温和地问:“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满脸惊恐之色的丫鬟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颤抖着嘴唇犹豫着说:“我.....……”
孟奇邃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这个丫鬟确实知道些东西,只是她不敢说出来而已。
郦诗柳并未多做停留,示意让法兰克林在这里陪着孟大人问讯这个可怜的丫鬟,然后转过身来,轻轻的走出房间,看着不远处的回廊柱子后露出的一双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既然来了就别躲了,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一个略微有些单薄瘦弱的男人面色尴尬的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郦诗柳的目光。
心情并不美丽的郦诗柳冷笑道:“童文杰,你不是一大清早就去上值了吗?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童文杰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简单解释道:“前几日过节时,同僚家中有事,便与我交换了两日值班,因此我这几日得以休息。”说完,他又忍不住往刚才的房间里瞄了两眼,然后壮起胆子问道:“刚才那位可是大理寺卿孟奇邃孟大人?”
“正是。”
“孟大人他为何会来此?”
一听到鼎鼎大名的朝中恶犬大理寺卿孟奇邃出现在自己家中,童文杰本能地心中一紧,咽了咽口水,声音也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
郦诗柳回答说:“我今日清点府内下人时,发现府上这半年来居然陆陆续续的出了十几个逃奴,而且还发生了命案,所以请孟大人过来调查一番。”
她边说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停放在院子中间,盖着白布的丫鬟的尸体。
童文杰顺着郦诗柳的目光看去,这才反应过来院子中央居然摆放着一具尸体,顿时感到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死……死人了?”童文杰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