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些只进不出的人把吃进去的钱再吐出来,还不能声张,要低调,这不跟要他们这些老家伙的老命一样难,这事儿可确实不好办了。”
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郦良工这小绿豆眼滴溜溜一转,不知道又要打什么鬼主意了。
“就是因为这事不好办,才需要郦大人的帮忙。”
孟奇邃起身朝郦良工微微鞠躬,拱了拱手。
“孟大人,你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朝中有不少的功勋贵族和大臣们天天想着法子哭穷,有些人还年年在国库打欠条借银子回去,要不然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
搞得国库一年比一年瘦,但是这些人的腰包一年比一年肥。
咱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不如干脆两件事一块儿办了?”
看到老猴精郦良工连这个顺风车都想搭,孟奇邃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说:“郦尚书,这个想法倒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为了大崇王朝要银子,都是为国为民。
只是兹事体大,若是只动工部尚书招供出来的名单,那事儿还不算太大,可若是连户部历年的欠账都要讨要回来,京城里有名有姓的朝臣和功勋贵族,还有皇室宗亲们几乎一个都跑不掉,这么大的动作还是先向皇上禀告一下为好。”
“那是,那是,就咱们两个人私下在这里合计,肯定办不成这么大的事儿,关键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既然如此,就辛苦郦尚书陪我一起进宫一趟,如何?”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郦良工和孟奇邃两人私下都已经商量好了,不如干脆趁热打铁。
一个时辰以后,嘉德皇帝的御书房里,李承恩把所有服侍的太监宫女全部赶了出去,然后亲自站在门口值守,防止有人窥探圣意。
紧闭的大门里面,嘉德皇帝正坐在自己的龙椅上拨着自己心爱的和田玉手串。
“郦爱卿说的事情兹事体大,朕又何尝不想早些把国库里的银子收回来,只是一旦让所有人都还国库的银子的话,只怕会引起朝臣和宗室贵族们的强烈反抗。
朕也不得不考虑这个后果。”
“可是,皇上,现在咱们的国库里面总共也就几十万两银子了,欠条倒是一大堆,可是换不来银子也是白搭。
几十万两银子也实在是太少了一点,给边关的将士们和朝中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发饷银都还差点意思呀,更别说万一来个什么天灾人祸了。
这次黄河决堤,国库里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还是靠鹅厂搞的慈善募捐拍卖会才筹措出了那几百万两银子可以救急,可是也不能次次都是如此指望着鹅厂去搞慈善募捐拍卖会吧。
皇上,欠国库银子这事儿现在乃是心头大患,若是不解决,时间长了,国库空虚,国弱官强,那后果……”
怕自己说的话没有什么震撼力,户部尚书郦良工还从怀中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证据,一大把或新或旧的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