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匪必须得剿!”
吴家主一拍桌子,一副为民请命的样子。
“影响碧水县的百姓生活,就是和我们吴家为敌,谭大人,这次剿匪我们吴家愿意出一百人!”
“我们张家虽然人少,但报效朝廷的心思绝不落后于人,我们出八十人。”
“王家一百五十人!”
“我们陈家就出一百二十人吧。”陈洛也说了一个数。
剿匪的数量就是逃跑的名额。
在座的都是大户人家,出城的时候难免带些‘军粮’,到时候需要的家丁打手肯定不少,百来号人都是权衡之后的数额,真要放开来跑,一家就能跑出五六百人。
商议完名额,几户人家迅速回家准备。
谭县令这边的消息肯定比他们私下的渠道要准确,当官的都要跑了,他们这些老百姓难不成还留在这里等死?匈奴人可不会跟普通人讲道理,就是可惜了祖辈传下来的良田。
性命攸关,此刻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陈兄,稍等一下。”
谭县令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陈洛。
“云瑶昨天跟我说,她有些想念兄长了,希望兄长晚上能来小酌两杯。”谭县令口中的云瑶就是陈洛的族妹,他们陈家就是靠着这一层关系,才能在碧水县获得现在的地位。
两家捆绑在一起,一损易俱损,一荣俱荣。
“好。”
陈洛点头,而后跟着前面几位家主一起离开。这个时候人太多了,很多事都不好敞开了说。
夜幕降临。
陈洛如约赶赴谭家。
一进门就看到了族妹陈云瑶,谭县令也备好了酒菜。两人坐下以后开始闲聊,因为没有外人在场,几句话过后谭县令便说到了主题。
“我白天刚得到的消息。北面的第一道防线已经被匈奴人攻破了,第二道临时组建的防线都是新兵,送死用的!留给我们的时间最多只有半个月。”
陈洛心头一跳。
他早就猜到‘劫’会来,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想到‘儿子’陈元直的脾性,他有些怀疑对方能否渡过这一次劫难。
“匈奴人马快,直接逃走肯定来不及,我建议留下一些人断后”
“元直可是你侄儿。”
陈洛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又不傻,只两句话就听出了谭县令的意思。碧水县的乡兵是什么情况,他们这种大户最清楚。仅凭那些老弱病残是绝对不够断后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儿子陈元直带的那一群泼皮。
作为劫中人,陈洛要扮演好‘父亲’这个角色的,否则这次心魔劫就没有意义了,劫气化尽前,必须捞到足够多的好处。
“若是让元直送死,我也就不会跟你说这些了。”谭县令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杯。
这种局面他早在宴请陈洛之前就想到了。
“你是想让那群泼皮留下来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