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两次了。」
陈珩顿了顿,淡淡道:「像定住秦宪一样,定住两个血莲宗的筑基,我的气力也快竭了,杀了这两个筑基,便走吧。」
在这传音中,陈珩略停了几息,这几息迟缓让那绿衣少女以为有了生机。
略一迟疑,便将衣物用力往下一撕,露出颈下娇嫩如玉的肌肤和那一抹滑腻雪白。
她款款扭动腰肢上前,朱唇嫣红,美目盈盈如秋水,正待抱住陈珩双膝时。
还未开口。
便见一道锤风袭来,就将头颅砸得稀烂,如熟透的西瓜爆开,红白洒了满地。
「……」
远处的袁扬圣正一拳将侏儒修士打来的金鞭逼退,见着这一幕,脑袋忍不住一疼。
「你就这么杀了她?」他无奈传音道。
「她自己送来我面前的,为何不杀?」
「……」
这时,侏儒修士和张正晗这两个血莲宗的筑基已是犹豫站在了远空,不敢近前,至于莫灿,早便是在开战不久便逃离了。
此时此地,再加上散修中那个生有六指,名为路玉的。
统共起来,也唯有三名筑基而已。
陈珩将眼一瞧。
默默将体内已所剩不多的气力一提,将神一定后,便冷笑一声,向那几个筑基修士杀将过去。
喊杀声再起!
双方你来我往又不知斗了多久,侏儒修士心头烦闷得几欲吐血,这觉得与自己斗法的人浑像是一堵精铁,杀不得,打亦是打不动。
他还是第一次与有这般肉身体魄的修士斗法。
一声真炁都不知该要如何运使,万般手
段也不好使出……
正当他焦躁之际,突然袖中的青皮蟾蜍咕咕叫了一嗓,侏儒修士心头一惊,忙四下看去,却只见袁扬圣正龇牙朝自己一笑,双目白毫乍现。
「不好!他竟还能使出这等手段!」
见着这幕。
侏儒修士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在此之前,就是这人从眼中射出一道光来,秦宪便就被生生定住了原地,手段都还未使出,就被陈珩近身,一拳打成了血雾。
之前的斗法,他和张正晗也是刻意在朝着袁扬圣下杀手,要先除去这个变数。
只是袁扬圣好几次被打得狼狈吐血,都未曾再使出这瞳术,他也便认定这门神通损耗的非同小可,不是轻易能再施出的,也略放了心。
可未曾想到。
这时刻——
任凭脑中心念如何电转,侏儒修士手上动作却是不慢,掏出一方硕圆如拳的青纹海螺,望空一投,便从螺中放出一转青光,要将他收摄进入。
然而袁扬圣却还要更快上几分。
十方离垢净眼只一催发,不论海螺还是侏儒修士,都无声静止了下去。
张正晗见此不由脸色大变。
他转身就走,却还未遁出几丈外,就被袁扬圣再一使出十方离垢净眼照去,也同样僵直定在了虚空中。
电光火石间。
一群练炁士还未回过神来,那个唤作路玉的六指散修已是一声不吭,逼出一口精血,转瞬便裹着自己飞远。
之后。
俄而炸出两声轰然巨响!
好似星火击地,陨星裂空!
爆音凶猛冲腾而起,骇然的气浪冲奔飞走,让众修脚下如若踩在水波之中,站立不稳。
待得他们惶然瞧看过去,唯见侏儒修士和张正晗的立身之处,只剩下了两滩稀巴烂的碎肉。
两只被陈珩飞掷出的紫金大锤深深嵌在了远处的山石中,甚至于没入了山腹,见不到形踪,那狂暴的力道将侏儒修士和张正晗粉碎后,还余势未减,将打得山体震颤,落石如急雨坠下,堆起冲天的尘嚣,久久不散。
血莲宗的两位筑基已死了,一位莫灿早便是逃了。
而散修中的路玉,也同样不见了行踪……
眼前的这一幕,终是彻底压垮了在场众修已为数不多的心气。
只见得一道遁光率先冲走,旋即,密密麻麻,众修都狼狈飞身在空,亡命逃远。
「……」
本也打算遁走的袁扬圣见着这幕,神色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咧嘴一笑,吐出了一口血。
他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却还未调息起来,便见一方瓷瓶被陈珩掷来,里内装着秦宪所得的一半精气。
「等等,你不杀他们了?」
袁扬圣接过那瓷瓶,也不看,只朝陈珩疑惑问了声。
「我哪来那般深重的杀心?」
陈珩摇头:
「再说,我如今已是力竭,纵是想动手,也无能为力了。」
「……你连漂亮小姑娘都舍得打死,杀心还不重?只怕后半句才是实话了!」
袁扬圣腹诽了两句,便见陈珩咳嗽几声,用破烂的衣袖掩着面,也无力瘫坐了下来,气机陡然一落。
「这小子肯定也吐血了!我还当他是铁打的骨头呢。」
袁扬圣挑了挑眉,心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看来我袁某跟他也差不上多少,大兄所料不差,我亦是天下奇才啊,哈哈哈哈!」
而就在两人调息间,怀悟洞的三日期限也悄然而至。
随着
一声天地翻转般的晕眩感,从云上喷出了一股瑰艳霞光,将两人裹在了其中。
眼前霎时浑浑一片,再听不见声音,也不能视物。
不知过了多久。
待得陈珩再睁开眼时,忽有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淡淡响起:
「你小子,可以啊,杀人像杀鸡一样?心性狠辣的很,天生便是魔门的材料了!
如何,可要入我花神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