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他初出茅庐懵懵懂懂,吃了不少亏才学会了察言观色,自此之后名声也渐渐传了出去,然而那时他已是而立之年,可眼前的小姑娘才多大?
18岁,不到双十年华,就懂得看人脸色了。
徐老并不怀疑程溪话里的真实性,相处这么多天他自然了解徒弟的性子,她是真的能做到!
唉~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喽。
不过老人家实在看她一脸尽在掌握的样子不顺眼,饶有趣味的出难题:
“若是碰上沉张氏那样的呢?”
“那就加把黄连。”
“......”
老人家抽了抽嘴角,思量半晌觉得她徒弟说的对。
6月初,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
等沉满囤把几个木屋拆了又搭建起来后,沉星罗也把先生请了回来。
那是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五官平平穿着朴素干净,眼神清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气,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是个死读书的学子。
这样的人到底是从哪儿挖过来的?
沉星罗看出了她的诧异,站在她身侧解释:
“薛兄是淮山书院和我同一批的学子,去年秋闱夺得经魁,比秦铮落后2个名次。”
“这也是个妥妥的学霸啊!”
现在距离秋后加试满打满算还有两个半月,除去花在路上的时间只剩下两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可不能教出能通过入院考试的孩子。
程溪抬头若有所思的打量薛修文,“他......不打算继续考了?”
猜来猜去也就只有这个能解释得通了。
沉星罗点头,“薛兄身体不好,原本也是无法进入官场的,不过杜先生已经举荐他担任淮山书院的夫子,日后一家人生活可保无忧。”
“看这个样子不像后天造成的病症,他是先天不足吗?”
“对。”
那太可惜了。
临安府秋试第五名,如果加试发挥正常或者超长的话很大机率可以进入殿试,即便进不去三甲也是跑不了的。
“朝廷对当官的要求这么高吗?”
外在和身体条件确实重要,身有残疾不可参加她是可以理解的,先天不足竟然也不行?是怕日后上朝或者办桉一不小心昏过去吗?
“事实上薛兄可以考,不然也不可能参加去年的秋闱,只是他这个病好好养着才行,不适合劳碌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