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零零散散走的差不多了,江泽牧也不见踪影,见他似是张望。
叶舒喻主动告知:“江先生接了个电话,先行离场了。”
孟鹤行点头示意,道了谢。
许程将车子开到门口,他跟叶家人到了别,才不疾不徐地坐进车厢。
后座上静谧,孟鹤行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喉结若隐若现地上下滚动着,下颌线条流畅,眼尾稍微泛红,是酒意上头。
许程从后视镜看他好几眼,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路忍着回酒店,在电梯里,孟鹤行见他吞吞吐吐的犹豫模样,淡漠地看他一眼,自顾自地脱着腕表:“怎么?”
声音很淡,尾音有些低沉,在空旷安静的空间里,莫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许程不敢耽搁,道:“冬城有个消息,关于太太的。”
孟鹤行扫他一眼:“司隐怎么了?”
“太太的哥哥找到了。”
搭在腕骨上的手指动作微顿,男人眉眼凌冽,气压沉沉,默不作声地将东西收起,袖口散开。
许程不敢多言,只冷静听从吩咐。
而后,又问:“孟总,我们需要提前返程吗?”
“这两天有什么安排?”
“明日叶总带我们去实地勘察,下午要去土地竞价现场,大概夜晚结束后,就没其他事情。”
电梯抵达,孟鹤行率先出了轿厢,步调平缓:“那就订明天夜晚的机票。”
许程应着:“好的。”
——
司隐请了一天假,在警局待了大半天,后来又将李秀送回去,夜深人静了,李秀白天折腾累了,早已经沉沉睡去。
她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仰躺着,眼朝天花板,白炽的灯光清亮,莫名增添了一股冷感。
脑海里走马灯一般,画面飞快闪过。
一会儿是关铮冷漠的眼神,一会儿是他挣扎着的模样,还时不时回荡着夏长延的那几句话。
司隐翻来覆去,在沙发上思绪极乱。
指尖狠狠嵌入掌心,她只觉得今天的所有就像一个莫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