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孙阿婆拿五六个鸡蛋,用布包了,硬塞到梅花的提篓里。
潘彩云家离孙阿婆家就隔了几家的房子,他们家屋门没关,门边放着一个装着几样小菜的提篓,像是才上完坟回来。
她家小姑娘和儿子在门边玩从山里捡回来的松果,看到苏茉和梅花,冲里面叫道:“阿娘,爹爹,婶婶和姐姐来啦。”
潘彩云刚给丈夫裴年送了药,身上还带着中药味,闻言出来就看到梅花和苏茉,“小茉妹妹,梅婶,快进来坐!”
苏茉和梅花对于潘彩云和她家孩子对他们同样的的称呼这些日子也见怪不怪了。
苏茉和梅花没进屋里,先给站在旁边的两个孩子一人递上一个,让潘彩云拿了个盆来装青团。
小姑娘拿着小小的绿团子跑进屋里,没一会儿带了个人出来。
苏茉也是第一次见到裴年,裴年看着三十七八的模样,一头长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衫,倒是像个读书人的样子。
也许是久病的原因,身体看着单薄得很,面色也是病态的苍白。
他一手捂着胸口,竭力忍着喉咙处要咳嗽的欲望,一手握着小姑娘给他的青团。
对着梅花和苏茉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多谢!”
苏茉颔首回应。
梅花和苏茉走后,潘彩云马上扶住裴年,“夫君,你怎么起身了?”
他们的儿子裴景费力地搬了家里唯一的一把木椅子过来,潘彩云扶了裴年坐下,裴年喘了几口气,才道:“无碍,是巧儿说有客人来,还带了吃的来。”
裴年手里还握着那个青团,他递给不到小小的女儿,“来,巧儿自己吃。
爹爹吃不下。”
巧儿头一歪,不去接青团,反身从木盆里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我也有,爹爹吃。
娘亲也吃。”
说着她又拿了一个给潘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