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扫了眼黑色的海面,挥手招来少清的信物飞剑,弹指间剑光迸发,钉入了海中,剑光贯穿了重重海水,破入那一处礁石之中……
一切只在转瞬之间,真幻的转变只如一梦一醒一般,了无生息,毫无异象。
黑袍人死死盯着自己掌心的蝴蝶,不知这诡异的变化,究竟发什么什么?
残余的电光回卷,一道微不可查的青色雷霆,粉碎了砸下来的最后一颗血色彗星……
铁青海一声闷哼,大旗回卷之间,层层叠叠的铁血煞气浮现旗面,来回冲刷,才将那点电光消弭,那一点强横的电光,饶是他已经结丹中期,也有一丝心悸之感。
这一道雷霆的威力,已经是神雷级数。就算神宵派结丹真传出手,只怕也不过如此而已!
铁青海一声闷哼,喝道:“诸位还在看热闹?若是走脱了这些人,惊动了百舟海会,我等还有机会对付那风阳老狗吗?”
虚空之中轻笑一声,一朵粉红的桃花冉冉升起,伴随这一个曼妙的身影犹如粉纱帐幕的桃花煞气,伴随着那朵桃花法器,将三位试图逃离的通法修士定了在原地。
一只巨大的独角紫虬也自从众人脚下蜿蜒而来!
紫虬竖起上半身,只是一甩尾,便将几位通法修士祭起的法器扫落。
那些法器身上灵光灼灼,显然皆是精良之器,但砸在那紫虬身上,只在那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上,砸出一点白印来。
紫虬身上传来滔滔江河汹涌之声,一道玄黑的水光在紫虬身上凭空卷起,犹如浊浪翻滚,水光敛聚,化为一道玄光伴随着那条翻江倒海的巨尾,朝着众人重重的砸下去。
老仆出手护住范存禄,不料那粉色桃花,铁血大旗,紫虬内丹突然同时打出,将他生生毙杀!
范存禄心中一片绝望之色,显然这一切都是别人布置的杀局,他几番试探这处险地,其中便有这只紫虬据守,杀了他不少道兵,但今日一见才知道,此蛟竟然是由人所豢养。东海有龙宫驻守,故而蛟龙之属甚多,若是天生地养的妖蛟还好,如果蛟龙之属一旦修行了道法,神通法力便会远超同级的修士。
而能豢养蛟龙者,又无一不是修士中的强者。
如此仅凭这一只恶蛟,背后那人便能足以留下他们所有人。
但今日算计他的人,仅是已经出手的便有四位之多,据说还有一位留在外面,想来是防备他们有什么办法冲破了此地的阻隔,传递出消息去。
而自己先前请来的那为钱道人十分神秘,一道假身居然将所有人都骗了过去,更在进入陷阱之前便识破了埋伏,以此人表现出来的聪明,就算成功逃脱,也大可抽身而退,不去沾染这等麻烦事!
范存禄福至心头,面对那只被黑衣人他擒拿在手中的灵蝶,指天发誓道:“钱道友,你若能救我等脱身,我愿在此立誓,必为道友拿到心仪的灵根灵植!若违此誓,叫我为心魔所噬,百劫不得超生!”
扛着黑色大旗的铁青海冷笑道:“你还指望外面那人来救你?他是有些本事不假,这道假身我等就未能看出来……”
黑衣修士捏着灵蝶,冷笑道:“是蜃气!虽然这道蜃气十分单薄,但此人的幻术实在高超,而且这化为假身的灵蝶,给我一种若真若幻,仿若分身的感觉,并非寻常的傀儡!”
“我瞧那人,最高也不过是结丹境界,不然逃得应该是我们,他有些本事应是不假,但如是说能杀得了外面的那位道友,却有如何可能?好叫尔等知道,这次我们来了多少人对付你们百舟海会,外面防备你们最后的求救手段的人是谁?”
范存禄眼睛血红,盯着他道:“是谁?”
铁青海仰头大笑道:“昔年风阳老狗为了成道,扶持了一个劫修团号称海狼会!其魁首血狼劫掠往来的商船,甚至攻打各处的港口岛屿,杀人无算,待到为风阳老狗收集了足够的怨念血祭之后,却又被你百舟商会反手剿灭。岂料血狼早就防备着你们动手,将这些年积累的巨大财富,全都转移埋藏,留给了自己的后人!“
“风阳老狗不在乎这点财富,而你们五大世家却贪婪的紧,千年之前,终于叫你们找到了血狼的财富,将其后裔建立的家族屠戮一空,彻底掩埋了尔等的丑事!”
“但你们为什么不想一想,血狼都知道狡兔三窟为自己的后人留下一份家业,他的后人又如何不防着你们?别忘了!血狼横行之际,杀了多少结丹甚至元婴修士,凭的是什么?他的后人害怕泄露此时,不敢修炼那惊天神通,但你们五大世家屠戮之后,侥幸逃生之人,便再无这等顾忌!”
范存禄脸色一变,颤声道:“磨剑染海的血衣侯!”
“没错!就是我七杀岛的大当家,昔年屠戮土木岛,在海边洗剑,血染海疆的血衣侯!”
铁青海冷笑道:“我也是昔年血狼的一支后人,先祖怕我们沾染祸事,禁止我们修炼七杀大术!但没想到,我等已经隐姓埋名了,你们五大世家还是不肯放过。如此,再禁七杀大术又有何用?”
“铁血大旗、血瀑剑术、藏灵蕴血、百杀求空、血影遁法、寻血秘术,除了最后一术天魔化血先祖自己也没得到之外,为了不让尔等发现端倪,大当家以绝世天资,融汇六术,练成寂灭生杀的无相血影剑法!”
“尔等百舟海会失踪的那三位结丹后期的长老,你可知他们是怎么死的?”铁青海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冷笑,盯着面色惨白,几无血色的范存禄,狞笑道:“没错,就是我们七杀岛围杀的!”
他一指那黑衣修士,冷笑道:“此人多半是你们生意上的对头派来的,藏头露尾,不敢显露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