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皇后商议之后,决定由昌兴帝亲自带着他们来到两国交界的地方,跟谢东篱当面对话。
谢东篱押着巫家嫡长房剩下的三房人来到界碑处。
这个地方,东元国和南郑国之间只隔着一条小河。
以河为界,东北是东元国,西南是南郑国。
昌兴帝看见河对面那一长串被绳子捆起来的人正是曾经压他一头的巫家嫡长房人马,真是喜笑颜开,对谢东篱和颜悦色地道:“谢大元帅真是厉害,这一次立下战功,可是要封侯了。”
谢东篱笑了笑,道:“陛下过奖。”说着指着自己这边抓到的巫家嫡长房人马,道:“昌兴帝陛下,您看见了,他们都是巫家人,都在这里,您想如何处置?”
昌兴帝笑着看了太子妃巫青青一眼,才对谢东篱道:“谢大元帅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谢东篱咳嗽一声,挥了挥手,一群穿着红衣,手抱大刀的刽子手站了出来,每个巫家人背后都站了一名刽子手。
“你要做什么?!”太子妃巫青青看见河对岸摆开的这幅架势,顿时惊得站了起来,往前踉踉跄跄跑了几步,歪倒在河岸上,跪了下来,泣道:“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四叔、四婶,大哥、二哥……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求求谢大元帅,放了我的亲戚们吧!你要什么条件,提出来,我都答应你!”
谢东篱挑了挑眉,背着手,立在河岸边上。
寒风呼啸,将他身上的玄狐大氅吹得迎风飘扬,他渊亭岳峙,气势十足。
“太子妃殿下,请恕谢某不能答应您的要求。”谢东篱微微躬身,算是给太子妃赔了半礼。
“为什么不能?!你是元帅,你说了算,谁还敢拦着你不成?!”南郑国的太子妃巫青青要疯魔了,她爹娘死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救不了也就算了,现在她的至亲就跪在河对岸,她如果还见死不救,岂不是枉为巫家人?!
“当然有人拦着我!”谢东篱面色一肃,声音更加浑厚低沉,他双手抱拳,向着西面的方向举了起来,“被你的至亲杀害的我东元国城守不答应!被你的至亲杀害的我东元国老百姓不答应!太子妃殿下,这些人对你来说是至亲,可是对我来说,对我们东元国的臣民来说,他们是杀人凶手!是入侵我们的国家,强占我们的土地,杀害我们臣民的外族强盗!这种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斩一双,来一家灭满门!——动手!”
谢东篱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手中的屠刀,迎着朝阳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刀光闪过,巫家嫡长房所有人的人头落地,用血洗清他们入侵别国领土的罪恶。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这,就是侵犯我东元国领土,杀我东元国国民的下场。——犯我东元者,虽远必诛,一个不留!”谢东篱指着那些刚刚被砍头的巫家人说道,他目光森然,往对岸南郑国国民面上一一看去,又看向另一边北齐国界碑处围观的北齐人。
“犯我东元者,虽远必诛!”
“犯我东元者,虽远必诛!”
“犯我东元者,虽远必诛!”
东元国的军士们被谢东篱这句话激动得热血沸腾,跟着举起手中的大刀、弓箭和长矛,齐声大喝,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南郑国和北齐国的军士霎时间觉得自己矮了一头,不由都缩了缩脖子。
夏暗香裹着狐裘,站在夏凡身后,默默看着谢东篱,目光似蚕丝,胶着在他身上。
云秀和云筝立在她身边,目光也被谢东篱的飒飒英姿吸引住了。
南郑国的太子妃巫青青看见这幅场景,再也忍不住,惨叫一声,又一次晕了过去。
“青青!青青!”太子郑承急忙将她抱起来,命人将她送回到别院。
谢东篱命人将被砍头的巫家人收殓,一边对河对岸的昌兴帝道:“昌兴帝陛下,您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圣主不乘危而徼幸,您来这个地方,带够护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