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师父怀里探头看向门的方向,吃惊地瞪大眼睛,道:“真的打雷下雨了?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她的视线从门口的风雨交加,移到了长榻前面,看见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慕容长青。
刚才的场景又一次排山倒海般回到她脑海里。
盈袖一下子坐直身子,指着地上的慕容长青道:“师父!他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刚才完全不是他自己了!”
师父一怔,“……不是他自己?”声音又恢复了以前的金属铿锵之声。
盈袖点点头,倏然看见自己只穿着中衣,脸一下子红了,再想到自己被慕容长青打了两巴掌,脸上刚才明明肿胀难忍,忙惊叫一声,用手捂着脸,匆忙将师父推开,连滚带爬地移向长榻的另一端,摇头道:“师父,您先转过去!”
师父淡淡一笑,从地上拾起来盈袖刚才被慕容长青扯脱的大氅、长袄、小袄,还有丝绵裙,不动声色地用手拂过,然后放到长榻上,道:“你穿上吧。我把这小子拎到耳房去审一审。”说着,弯腰抓起慕容长青的腰带,将他横拎起来,举重若轻般往旁边的屋子去了。
他走过大开的房门的时候,挥了挥手,将门帘放了下来,挡住了外面的风雨。
虽然还是很冷,不过师父一点都感觉不到。
盈袖等师父拎着慕容长青走了,才放下胳膊,赶紧将师父放在长榻上的衣裳拿过来穿上。
长袄和小袄的盘扣被扯脱了几个,不过还有两个摇摇欲坠黏在上面,勉勉强强可以扣上。
裙子有腰带,没有破损。
外面再披上大氅,应该就看不见了。
盈袖摸了摸头发,她今天幸亏梳了简单的如意髻,只插了两支钗,都掉在长榻上了,她忙捡起来插上。
她从长榻上下来,四下看了看,见靠墙的条案上有一面镜子,忙过去照了照。
谢天谢地!
她脸上肿胀全消,就嘴边还有点血迹。
盈袖忙从袖袋里掏出帕子,细细擦拭,又对着镜子重新梳了一下头。
旁边的耳房里,师父将慕容长青扔在地上,低头看了看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感受了一下,然后睁开眼,手里出现那柄银色光剑,伸臂一挥,往慕容长青心口处划去!
那光剑划破了慕容长青胸口的衣襟,露出他金棕色的胸膛。
剑尖一挑,一粒黑黑的虫子一样的东西从慕容长青的胸口处爬了出来。
感受到那银色光剑的浩然正气,那虫子拼命闪躲,想要躲开剑气的侵袭。
师父“咦”了一声,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见这种东西。”师父有些怅惘,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了?恐怕自己都记不清了……
手腕轻抖,银色光剑剑芒大盛,将那黑色小虫笼罩在里面。
嗤!
一股黑烟从小虫身上冒了出来,很快消失在空气中。
那黑色小虫也不见了。
不远处的一间密室里,一个盘膝打坐的人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黑血里有一只更大的黑色虫子,已经死得透了。
“……杀了我放的蛊,居然还能弄死我的母蛊!”那人的脸色白得可怕,被母蛊临死前的反噬伤了心脉,晃了晃身子,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