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家住持就没有任何嗜好?”萧华忍不住打断了明深的滔滔不绝,与其说是在听他讲寂灭大禅师的嗜好,不若说他是在诉苦,讲自己的血泪史。
“马屁!!!”明深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过,就算是你把他的马屁拍穿了,他也不会答应帮你!”
“平素的嗜好!比如喜欢什么佛器、佛法的?”
“没有!”明深摇头,不过随后又是解释,“当然,弟子不修佛法,也不知道住持是否喜欢这些!不过,说到喜欢……”
说到此处,明深有些迟疑了。
“怎么了?”萧华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
明深想了一下,低声道:“我家住持倒是有一个怪癖,也是弟子最近几年才发觉的……”
“什么怪癖?”
“前年腊月三十的时候,弟子出去寻酒,不防居然大醉,没能及时返回金山寺。到得夜里,陈江水大涨,弟子冒死偷了一艘破烂的小舟渡江。可船到江心,猛然见到江边高石之上居然端坐着住持。当时弟子就被吓破了胆,跪倒在小舟上磕头认罪。可是,弟子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响头,眼见那小舟也是漂得远了,还不见住持睁眼或者开口。后来弟子提心吊胆的进了寺庙,住持就似不知道此事,根本不曾提起,也不曾责罚弟子。”明深仔细的说道,“于是去年的腊月三十,到得夜里。弟子再也睡不着,就偷偷的溜了出来,偷偷地探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萧华也是好奇心大起。
明深一脸的神秘,说道:“腊月三十是没有月亮的,弟子看到住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坐在了那高石之上,跟睡着了一般,一直到得东方天亮,那朝阳的光华照在住持身上,住持才又消失了不见!就跟从来没出现的一般。你说怪也不怪?”
“这个……算不得奇怪吧?”萧华哭笑不得了。
“怎么不奇怪?若非心里有事儿。若非惦记哪个……谁会一夜不睡。对着江水发呆?甚至连弟子在旁边都发觉不了?”明深显然是想说“惦记哪个尼姑”呢,可看看萧华的光头,终究没敢说出来。
“腊月三十?”萧华眉头一挑,笑道。“今日当是腊月二十七了吧?没几天了!今年你还打算偷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