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简单,粗暴,无脑的计划,背后花了二百两银。
从不同来处购来的城中地图,彼此对照,李府所在一览无余。
当然,事先已经打探过县中各个头面人物的喜好、日常,丁镇元已经知晓李玉松每晚必然准时回府,而不是住在军营。
得了底下人探听到的消息,丁镇元闭着眼睛在房内盘算着。
“这李玉松,既不贪财,也不好色,一心就扑在军营里,整天就是训话、督促训练,淘汰老弱,还自己贴钱抚恤伤残士卒,照顾阵亡军属。”
“果然有本事,这样更坚定了我的杀心!几乎是半刻都忍不下去了!”
这里需要提一句,县令虽是大权在握,却还称不上主宰一县。
只因县令对有官身者,无有生杀之权,所以要弄死这李玉松,就不能走官面上的文章。
况且那李玉松,把持着军权,乱世一起,地位陡然大增,顷刻间就能架空他这个正牌县令。
这几乎就成大患了!
“这李玉松,寒门出身,家里只是普通地主,靠着武举得了武进士,这才当到了县尉。”
“没有家世,全靠实力,在武举之中考出武进士,这就不简单了!”
“前年武举,考十七项,弓马娴熟是基本功,力敌十卒是寻常事,更难得是是进士科必考兵法、谋略,能从一万余人之中一路考上去就算现在的我也不敢说十拿九稳,这人论天资勤奋,都已经超过天下九成以上的人了。”
在动手之前,丁镇元早让人取来县中存放的履历,调出来一一看过。
虽说已经下定决心,丁镇元犹然感叹着,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今日只是略观此人行止,便知他已经得了军心,平日还好,要是乱局来临,必然依仗兵权,于我不利,乃是争霸路上第一难关。”
“为大局计,不得不杀之,不得不尽早杀之!”
心下杀心大炽,几乎片刻都不能按捺,丁镇元起身,走到院子中。
遥望半空中一轮斜月,其上隐隐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
“要起风了!”
他喃喃自语着。
“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梆梆,三更已过,谨防灶火~”
“梆梆梆~”
打更人穿着厚衣服,冒着寒风,在一路路地敲着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