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研究了一番地图沙盘,发现爱将的建议很有道理,伊兴阿也马上把官文临行前的一再叮嘱抛在了脑后,立即下令道:“给傅振邦和张国梁去令,叫他们不必来正定府城与本提督会合,直接去井陉长岗立营,与井陉守军互成掎角之势。”
言罢,伊兴阿又补充了一句,“限定时间,明天日落之前,一定要赶到井陉长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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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不远又交通便利,快马加鞭之下,署理西线主将伊兴阿的命令,当天晚上就送到了已经奉命向北开拔的傅振邦和张国梁面前,结果一看命令,傅振邦和张国梁也马上就变了脸色,一起怒吼道:“明天日落前要我们赶到井陉长岗?一天不到的时间,要我们行军一百五十里以上?”
“我操他娘的!伊兴阿当老子们是骑兵?这么短的时间,让步兵跑这么远,想活活累死我们?”张国梁破口大骂。
“其中二十里还是山路。”傅振邦脸色阴沉的补充。
再怎么愤怒咆哮也没用,官文已经把西线的指挥权交给了伊兴阿,还让隶属于山东清军的张国梁也暂时听从伊兴阿的号令调遣,傅振邦和张国梁除非是想给伊兴阿更进一步公报私仇的机会,否则就只能是乖乖从命。所以傅振邦和张国梁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是催促军队连夜急行,争分夺秒的北上获鹿,然后再西进井陉山区。
还好,伊兴阿的命令虽然苛刻,对于训练有素的傅振邦和张国梁两军来说,却也不是注定无法完成的任务,只不过就算做到了这点,军队上下也非得累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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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理直隶提督伊兴阿和他的爱将腾家胜其实猜得很对,山西吴军的细作在正定城中确实建立有秘密的信鸽驿站,而且伊兴阿和腾家胜还严重低估吴军细作的办事效率,下午才刚确认了官文率领所部主力突然东进的消息,吴军细作就已经放出了信鸽给娘子关送信,所以才到了傍晚时分,直隶清军主力的动向报告,就已经放到了山西吴军大将江忠济的面前。
受限于道路交通和情报传递渠道,江忠济当然对官文的这一举动万分不解,还满头雾水的向自己的几个文武帮凶问道:“官文那个老杂碎吃错药了?怎么会突然带着他的主力去了定州方向?他是想干什么?”
“只有两个可能。”答话的是李鸿章,说道:“第一是官文的诱敌之计,想骗我们大举进兵东进,利用井陉一带的复杂地形伏击我们。第二是官文的后方生变,逼着他不得不冒险留开正定战场,回师去救直隶腹地。”
盘算了一下,江忠济才又问道:“那么那一个可能最大?”
“情报不明,无法判断。”多年的军政历练下来,李鸿章轻佻狂傲的性格明显已经改善了许多,不敢再动辄大言定论。
“兄长,敌情不明,我们最好还是以不变以万变。”从弟江忠义说道:“反正镇南王没给我们规定出兵时限,我们可以先摸清楚了官文突然撤出正定府的原因再做决定不迟。”
江忠济不答,因为吴超越虽然确实没给山西吴军强行规定出兵时限,然而刘坤一却已经带着他的所部主力在昨天赶到了平定州过年,已经被井陉天险阻拦多时的江忠济如果再不赶快有什么动作,兵进直隶的首功搞不好就得换人了。前文说过,山西吴军内部的明争暗斗可一直都十分激烈。
看出了江忠济的矛盾心思,虽然不敢随便弄险,李鸿章却出了一个适中的主意,道:“三将军,虽然敌情不明,但我们也无须为了稳妥一味的按兵不动,反正年已经过了,军心也已经定了,我们适当的动上一动,也未必不是打破目前对峙僵局的好办法。”
“如何动?”江忠济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