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三十六匹,他们没带多余坐骑。”
“马上可有多余包裹?”
“有一些……不是很多,大部分马上只有人。”小吏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才能回答将军的提问。
韩孺子点点头,其实心里不是很有底,询问小吏只是一个过场,他的判断源于对崔腾的了解,崔家二公子可不懂什么叫深思熟虑,向来是说做就做,在京城、在大军之中,他通常能够成功,可这里是塞外,百里之内荒无人烟。
“紧闭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一人一马不得进出。”
“是。”小吏退下,惶惑不安。
小吏只守一座城门,其它城门还是需要传令官正式送去命令,韩孺子对剩下的将官笑道:“无妨,不到明日天亮,他们都会回来,大家不必拘礼,开怀畅饮吧。”
当着曾经的皇帝、如今的倦侯与镇北将军,大部分人还是要拘礼的,只有部曲营的晁化等人大吃大喝。
宴席很快结束,韩孺子只好承认,如何与这些行伍老兵相处,他还没找到诀窍,反倒是柴悦,跟这个交头接耳,与那个推杯换盏,混得都很熟。
韩孺子回后院休息,撞见了东海王。
东海王身份特殊,所以总是住在倦侯的隔壁,但他无官无职,没有参加宴席。
“守城第一天,感觉怎么样?”东海王笑着问道。
“你没跟崔腾一块走?”
“他倒是找过我,我劝他说,此地距神雄关二百里,途中几乎没有落脚之地,就算到了关口,没有文书也过不了关,可他不信,以为喊着‘崔太傅’三个字,什么都能解决:天上会掉下食物,城门也会自动打开。唉,我在他眼里真是崔家的叛徒了。”
崔太傅与冠军侯勾结,利用柴家攻打河边寨一事,外人并不知晓,崔腾更不知道,还以为东海王与崔太傅的“甥舅情深”一点没变呢。
东海王虽未赴宴,却已听说韩孺子的闭城之令,叹过气之后,正色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崔腾他们跑不出多远,我更担心他们回不来,到时候你怎么……交待?”
崔腾若是伤着,或者死了,的确会是一个大麻烦,韩孺子抬头望着晴朗的夜空,“碰碰运气吧,真有意外,我只好不回关内了。”
东海王明知这是一句玩笑,还是回道:“你不回,我必须回去,你在这边有‘皇后’,我可是一无所有。”
韩孺子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房中。
桌子上点着油灯,还有一本翻开的簿册,跟进来的张有才说:“找了半天,原来房大业非兵非将,是名囚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