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也根本不可能原路退出,逃出这个足以困锁八境的千山困局,但是让他心情略松的是,他不惜本命元气施出的这一剑终于暂时挡住了地下这人的攻势,接下来他哪怕在这千山之中迷失,便至少不会马上被这些人杀死。
然而他忽略了一点。
地下那人此刻的确已经拿他无可奈何,但是场间还有一名和世间所有剑师都不同的存在。
澹台观剑抬起头来。
他伸手出剑。
就好像只是一个纯粹出剑的姿势,好像什么都还没有做,但是天空里那名身穿蓝色袍服的中年男子便已经惊骇的一声尖叫。
他的胸口和背后凉意透出,一团血雾已经从他的胸口和背后同时涌出。
澹台观剑手中的剑光消失。
因为太快,以至于都没有人能够看得清他的本命剑是什么样的色泽。
“你杀了他。”长孙浅雪看着空中那名如陨石般坠落的身穿蓝色袍服的中年男子,对着澹台观剑说道。
这像是废话。
那名中年男子心脉尽碎,就算不马上死,从这样的高空坠落,身体恐怕也会摔得四分五裂。
但是澹台观剑明白她的意思,他之前出剑对付那些宗师,只是刺穿对方的气海,让对方失却战力,却是留对方的性命。
“孔雀翎,这是独孤候府的人。”
澹台观剑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但是他伪装成流云宗的人,流云宗宗主陈关鹤和林煮酒是旧交,也为巴山剑场战死在长陵那一战里。”
不杀,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杀,则是这人的行为太过卑劣。
若是这名不知名的蓝袍男子直接以敌人的身份前来刺杀丁宁,澹台观剑可能会留他一命,然而想用换取信任的方法来寻找机会杀死丁宁,这便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长孙浅雪点了点头,“孔雀翎唯有独孤候府最重要的数名人物才有资格修习,所以独孤侯府的选择是成为我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