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只蜗牛的身体很柔软。
因为这只蜗牛爬得非常缓慢,甚至比平时慢出很多。
然而越是缓慢,在这石阶上停留的时间越长,留下的痕迹便越是明显。
在过往的很多年修行里,张仪都是没有什么取巧,依靠着用功和专心,一步步修行,进步,他似乎极少有过醍醐灌顶般的顿悟。
然而在这一刹那,他的脑海之中却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
他如受电击。
他莫名的握住了袖中的一柄剑。
那是一柄很短,很像石头的剑,是薛忘虚留给他的剑。
他的脑海中同时又出现了锋锐得让他的意识都感到刺痛的强大剑意。
然后再是这只蜗牛留下的闪光痕迹。
他的意念推动着真元,自然而无比缓慢的流淌到手中的剑上。
他没有意识到,也没有看到。
但是他手中的石剑上,却是光亮一闪,有光屑轻洒,好像有人拿着锤子和凿子,往剑上刻了一记。
……
当张仪在燕上都仙符宗获得所有修行者梦寐以求的顿悟时,丁宁没有疗伤,他在等待,在思索。
郑袖的身边有一个叫做温厚铃的人。
他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不会出现,但当郑袖每次出现在战场,施展从天坠落的星火剑时,他都会像影子一样跟随在郑袖的身边。
永远留着一招后招,这是郑袖的行事风格。
她在战场上出现,也总是只在最关键的时刻,只以自己的剑的露面而算出现。
作为近侍随她隐匿在战场的温厚铃是她的后招,自然十分强大。
温厚铃同样是巴山剑场背叛了那个人的修行者之一。
即便布了那样一个局,让长陵所有人自然的将九死蚕和自己区分开来,但因为太过出色和不可思议,郑袖即便亲自来看过了自己,但还是不放心,还是要让温厚铃来看看。
连陈监首都确定温厚铃不可能感知出丁宁的异常,但是此刻丁宁担心的却不是这个,他担心的只是自己的情绪,他担心自己不自觉的流露出敌意。
即便情绪控制得太好,身体的一些不自觉的细微反应,还是能够透露很多东西。
温厚铃作为郑袖的影子近侍很多年,他最擅长的便是观察此点。
只是温厚铃为什么还不来?
连陈监首都已经知道他会来,为什么到此时还不来?
……
梧桐落的酒铺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一名连指甲都保养的很好的中年男子从马车里走出。
“你为什么要先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