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脚步轻缓得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走向那个“沉睡”的人。他伸出手,那手在黑暗中如同魔爪一般,就要去抓取那个躺着的人。
只不过,他的手还没碰到对方,那人突然一把将身上的披风用力掀开,迅速伸手拦住了此人的手。那人在黑暗中定睛一看,看到“芷瑜”姑娘的脸时,瞬间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人慌乱之中赶忙抵挡住“芷瑜”姑娘凌厉的招式,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门口。就在这时,手持利剑的方多病快步冲了过来,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一脸正气,正要围堵这人。
黑衣装扮的男子见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毫不犹豫地朝两人撒了一把药粉。那药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方多病和“芷瑜”姑娘连忙用衣袖紧紧地挡住药粉,一时间也无暇去拦截那个趁机翻窗逃走的人。
两人并肩缓缓地走到门外。那清冷的月色宛如一层薄薄的纱幔,轻柔地倾泻而下,给眼前的场景悄然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晕。
只见苏苏身着一袭素雅的裙装,那裙摆随风微微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夜色中的青莲。她身姿婀娜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英气,蛾眉轻蹙,目光凌厉。正带领着监察司的众人,将整个房间围得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而那个方才企图翻窗逃走的家伙,此时正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被控制在人群当中。他的双臂被监察司的人紧紧地反扭在背后,身上捆着的粗实绳索,令他宛如一只被束缚的困兽,丝毫动弹不得。
“多谢李神医相助,才能抓住嫌疑人。”苏苏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夜莺的啼鸣,在这寂静的夜中响起。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转向身着女装、显得有些狼狈的李莲花,双手抱拳,郑重且真诚地向他道谢。她的眼神坦荡而明亮,蛾眉下的双目不含一丝杂质,丝毫瞧不出有半分恶意报复的意味。
李莲花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尴尬的红晕,宛如天边那抹被夕阳染红的云霞。他的目光与苏苏相接,在那短暂的对视瞬间,仿佛有无数复杂且微妙的情绪在他那深邃的眼底交织。望着苏苏那一脸严肃且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心中既有几分无奈的苦笑,又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纵容与疼惜。他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后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迅速退到方多病的身后,似乎希望方多病那宽厚高大的身躯能够稍微为他遮挡一下旁人那好奇而异样的目光。
方多病强忍着笑意,那抖动的双肩却出卖了他。然而,出于对李莲花那所剩无几的微弱颜面的顾忌,他还是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脊梁,仿佛一堵坚实且可靠的高墙,好心地将李莲花严严实实地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哎!还是苏苏有办法治住他呀!看来他们之间的争吵应该是已经和好了。只是,方多病自己都不清楚这两人究竟是何时吵的架,又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争吵。方多病在心中暗自嘀咕着,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满心的无奈如一团乱麻。
真是令人头疼!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吵完架就互不理睬。比我还幼稚!方多病的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和不解。
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啊!这个家要是没我从中调和,恐怕迟早得乱成一锅粥。
就在这时,其他的人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人群中,包括一脸黑沉、神色极为恼怒的宗政明珠。他那原本俊朗的面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牙关紧咬,双目喷火。
他死死地瞪着苏苏,心中的怒火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苏苏不顾他的存在,又自作主张地乱安排事情,之前明明口口声声答应得好好的,说自己不会多插手,可每次都无视他的意见,依旧我行我素。
“简凌潇,你为何会出现在芷瑜姑娘这里。”公羊无门那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只见他神色凝重,紧盯着被拉下面巾的黑衣人,那人竟然是简凌潇。
简凌潇双唇紧闭,宛如一道紧闭的城门,脸上的表情漠然,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毫不在意。被抓住的他没有丝毫的害怕之色,只是像一根笔直的标枪般昂首挺胸站直了身体,一言不发,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
“应该是因为泊兰人头吧。”苏苏轻启朱唇,那声音虽轻却坚定有力。她的目光犹如两道寒芒,紧紧锁住简凌潇,随后继续说道。
“金满堂手背有一处极不明显的伤口,应该是蜜蜂蜇伤。而你时常侍弄花草,其实并不是因为那些花草可以用药,而是可以借此养蜂,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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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微微眯起双眸,回想起金满堂手上的蜇伤和指甲里的血迹。当时只一心想着指甲里的血迹,没有留意那个细微的伤口,后来经过反复地细细回忆之后,才察觉到其中暗藏的不对之处。
“没错,不过那蜂只是用来找人而已。我只想知道泊兰人头在那。我没有杀金满堂。那个蜜蜂的毒素很小,根本杀不了他。”简凌潇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他的语气急切而慌乱,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焦虑与忐忑。当对方点出那个伤口时,他深知再也无法隐瞒,只能心有不甘地承认,自己是在金满堂门外偶然看到那只死去的蜜蜂,后来又无意间发现金满堂手上的蜇痕。然而,他不停地摇着头,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坚决强调,人绝对不是他杀的。
苏苏站在一旁,双眉紧锁,脸上写满了疑惑,“那蜂我让人捉了去验了,确实是毒不死人。”
简凌潇听到这话,身子突然猛地一颤,像是被一记重锤击中。他的脊背瞬间弯了下来,仿佛刚刚直挺的后背被一个无形且沉重无比的巨大负担狠狠压弯。只见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无奈,“我只是为了给我儿子治病。”
“我儿子患的也是树人症。这个病非常罕见,是个家族遗传病。我妻子就是因为这个病死的。而我的儿子也开始发病了。我不想他也离我而去。”简凌潇的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刺痛,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简凌潇为了儿子的病,四处奔波,寻医问药,却始终未能治愈。这种长久的折磨,让他的内心早已布满了千疮百孔,犹如一片荒芜的沙漠。他不想自己唯一的骨肉也步妻子的后尘,永远离开自己。所以,他必须不顾一切地去寻找希望,想尽办法保住自己与妻子爱情的结晶。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李莲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给自己鼓足了勇气。他神色凝重,缓缓地从方多病的身后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询问道:“你为何确定那泊兰人头就能治疗这个树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