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如今不都这样议论他吗?
还说他是活阎王。
别人怎么议论怎么看他,他都不在意,但是维珍不行,他在意得要命。
维珍愣了一下,才明白四爷问的是什么,旋即就使劲儿摇摇头:“为什么要怕你?若是你一力维护噶礼这样的官,觉得他不必死、还有抢救的必要,我才会觉得你可怕呢。”
“胤禛,我这样说,并不是出于私心,我说的是实话,”维珍一字一字看着四爷,认真道,“你要是不信的话,明儿一早出了贝勒府,你随便找个路人问问,看他觉得你做的对不对。”
“或者你还可以找山西的百姓,看他们是会觉得你是令人生畏的活阎王,还是他们眼中的大英雄。”
不管是人治还是法治的社会,像四爷这样嫉恶如仇的官员多一些,老百姓的日子才能好一些,这样朴素的道理,维珍自然明白。
她当然不会怕四爷,反倒会更加佩服,更生爱慕。
所以四爷怎么会突然问她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难道是……有人觉得四爷可怕?
还是四爷也知道自己多了“冷面贝勒”“活阎王”这样的称号?
“胤禛,还记得我从前跟你说的话吗?”维珍轻轻抚着四爷的脸,一字一字柔声道,“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四爷不担心了,嘴角忍不住上翘,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温情:“记得,这话出自一本练功夫的书,只是爷的李格格好读书不求甚解,所以记不得书名了。”
维珍嘴角一阵抽搐:“……谁能跟你比?八百年前的事儿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不嘛,八百年前的事儿他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