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涛连忙辩解:“没有啊,兰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不要说是他邹阿根了,就是换了别人,也会很生气的。我的意思是说他在地里浇水,即使没脱岗,也应该来回多跑几趟,多看看,就不至于跑水了。这次幸亏发现得及时,地外边没跑多少水。如果地外边跑水太多了,让领导们看见了,我就是不说啥,按照冬灌管理制度,对他也是要进行罚款的。”
“你这么想就对了,海涛,赶紧洗洗睡觉吧,你明天也要上班呢!”刘兰兰说完,舀了一些凉水,又从热水瓶里倒出一些热水,调好水温让钟海涛洗好后,就一起睡下了。
第二天中午,邹阿根浇完水后,专门到三分场办公室里探探风,看看场领导们并没询问自己昨晚地里跑水的事,知道钟海涛没告自己的状,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袁书兵已经安排过了,业务干部晚上到地里检查灌水,不能影响白天的工作,所以,尽管钟海涛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检查冬灌人员在岗情况,白天仍然要干业务工作。
这天下午,钟海涛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台账资料,治安员李海龙慌慌张张地跑到办公室,看到只有他一个人在,问话的声音不仅焦虑,也上气不接下气:“海涛,袁场长呢?”
看到李海龙慌慌张张的,钟海涛连忙问:“海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袁场长、肖书记和惠亚兵都到场部开会去了。”
听说几位主要领导都不在,李海龙连说带比画着:“海涛,我正在413地号里帮助我老婆浇冬灌水,突然毛渠里没水了,我跑到农渠上一看,也没水了,跑到斗渠上去,才看到有个冰洞,水正往外翻呢!”
所谓的冰洞,就是渠道帮子结冰的冻土层被水冲刷融化后形成的洞。冰洞堵起来很费劲,要将冻土层全部砸开,垫上新土后才能堵好。所以,各农业单位对堵冰洞造成的垮口等于一场抢险战斗,连退休职工都会踊跃参与这场战斗。
钟海涛听了,吓得一跳,如果不能及时砸开冻土并立即用土堵上冰洞,渠道的垮口会越拉越大,堵起来也更费劲了。他急忙去找副场长赵踊跃,可他爱人说他也到场部去了。葛玉萍这会儿也不在,钟海涛急了,家里再也没有其他领导了。他当机立断,立即在广播上进行动员并让大家拿上铁锹、十字镐和尿素袋子等堵垮口所需用的工具和物资后,急忙跑到413地号,看到渠水已经将渠道帮子拉了一条三米多长的口子,急速的流水正顺着冰洞往外翻,渠道边上站满了围观的职工。群龙无首,大家有的拿着尿素袋子,有的拿着铁锹和十字镐等工具,在叽叽喳喳地叫喊着。他们绝大多数已经习惯了领导们的指挥怎样干才开始堵,也有一部分职工在往尿素袋子里装土了。
看到这情景,钟海涛立即高喊起来:“女职工们抓紧时间装土,男职工先将冰洞砸开,然后再堵垮口子。”
有了指挥人,职工们有的砸冰洞,有的装土,有的搬运,有的码土袋,来来往往地奔忙着。也不知干了多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袁书兵已经来到现场了。看到职工们在钟海涛的指挥和带动下,紧张有序地堵着垮口,他满意地笑了。
这年年底,袁书兵又调到一分场担任场长去了。五一农场党委将十六分场副场长张学民调到三分场任场长。
一分场除了有四千多亩棉花地外,还有五千多亩水稻地分布在塔里木河边上,需要一名领导专门负责水稻地管理工作。一分场副场长刑南生是上海人,患有严重的高血压、腰椎间盘突出等病症,连走路都弓着腰,更不要说去管理水稻生产了。袁书兵一看老邢是这副身子骨,连忙向五一农场党委建议再配备一名年轻干部。他找到潘希泉,直言不讳提出自己的看法:“潘书记,如果不配备一名年轻能干的干部,一分场五千多亩水稻地的产量是没法保证的。因此,我向党委建议抓紧时间配备一名副职领导到一分场抓这项工作。”
潘希泉想了想,扶了扶眼镜看着袁书兵:“书兵,一分场的情况我是了解的,老刑已经向场党委递交病退的申请报告了,确实需要配备一名副场长。你先打申请报告交给组织部门,再过几天就要召开常委会了,我让组织部门在会上把你们的要求提出来,交给常委们讨论一下,看看谁调过去比较合适。”
“潘书记,我这里有个比较的可靠的人选向您推荐一下。他叫钟海涛,是三分场的文教。我觉得让他去管理这五千多亩水稻地,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书兵,我知道小钟这个人的,经常写广播稿,报纸上也有他的新闻稿和散文随笔,也听说他曾经协助方锐举办过五一农场第一届金秋文化艺术节。但我觉得,让一个文教去主抓水稻生产,恐怕管理力度不够,也不合适的!”
袁书兵听了,连忙向潘希泉建议:“潘书记,能不能提一级,让钟海涛担任一分场副职场长,主管五千亩水稻地工作,分管思想政治工作?这样管理力度就大多了。”
“小钟工作能力和管理经验怎样?道德品质呢?”潘希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