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说了，因果的法术可能干预时间的层级。”那道苍老的声音回复道，“所以，时萱做过什么，吾最清楚不过，不仅是他，你们的所作所为，吾在过去与未来看得一清二楚。”

因果是联系的力量，能够联系过去与未来，轮回是过去的力量，是记忆与情感的力量。命运是未来的力量，是希望的梦想的力量。

时间是变化的力量，是刹那与永恒的力量。

以时间为基底，恒定时间流速，将万物的变化定格在变成与永恒的线段中，以因果为联系，建立过去与未来的连接。

以常理而言，所见即已然发生，未见即是尚未发生，可在连接过去与未来的丝线上，无可不见，无可不知。

这里是因果之间，而那道苍老的声音，是因果之间的域主，以海宫为模本，创造出一个与北冥海一般无二的领域。

“所以，你知道轮回镜。”

“我自然知道，便是你，用了轮回镜，令世界产生了不该有的分支。”那道声音气道，“你令不该有之事重新存在，令万物的发展变得曲折迷离，令世界变得脆弱不堪。

就为了弥补你的私心，为了弥补过去的遗憾，为了让你所认为的错误不该发生，以世界为代价。以吾之言，你也是个虚伪之人，你以爱之名，亲手摧毁了时萱用性命为世人缔造的乐园。”

“我不否认我做过的所有事，但你也在欺骗，你也有所隐瞒。她离开之后，我比谁都清楚她想做什么。”沈云川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别道德绑架我。我都想起来了，师姐是补天石，星宫中人为了让师姐归位，于背后操手制造各种祸端，加诸师姐身上，并伙同仙盟向师姐下发修真界追杀令。

师姐不想死的，是你们逼着她去死的，因为没有她，你们活不了，可如果她不死，你们也活不了。我想起来了，不是没有无可解之法，是大家都怕死，大家都不敢尝试，是大家都不去信任。

不是我摧毁了师姐缔造的乐园，是我揭开了你们欺瞒世人的幕布，如果利用补天石的能量与气运就能够解决天漏，那么灵界根本不用跑。

天道忌惮补天石的存在，因为他们惧怕培养出新的魔神，可是他们又舍不得这个牺牲一人就能拯救世界的绝佳之法，补天石的权能被一分再分，

因为，补天石的修复，是治标不治本的，原始之海不来自地底，而是如同瀑布一般于天穹倾泄。只要世界裂缝还在，原始之海的威胁就一直存在。

师姐一直以来想做的是，真正修复天裂，修复受损的基石，她游历各处，尝试百法，只为复原出真正的补天石。

我想起来了，师姐本来不用死的，本来可以成功的，是你们逼死了她，是你们的不信任将她推入绝望的深渊。”

而他回来，并非完全一己之私。

他是带着真相回到过去的。

对于天道的遮羞布，他不屑于去遮掩，时萱不说，也不过是没人听，没人信，没人敢，以及——没人会记住。

以天道的权能，让全世界人遗失一段记忆，为他们塑造一个虚假的过去，完全不是问题。

最终就连地脉所记录的一切，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磨殆尽。

就像，没人会记住异界之人。

时萱看着一切方法去记住封成，以封成为锚点提醒自己要做的事，可她抓不住那些会失去的记忆。

不止封成，还有月怜，海帝之女帝怜月，亦来自世界之外，修真界妖界闻名遐迩的新妖帝，在失踪不过一年的时间，大家的脑海中就下意识地将她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