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而言,这大晚上背着渔具包跑来河边的,那都是志同道合之人。
他总结出来的那点经验之谈,在同道面前,自然也不会遮遮掩掩。
“钓鱼嘛,也就图个乐子,真钓不到鱼,也没关系的!”给年轻人递过一根香烟,江耀笑呵呵的回应了一句。
与年轻人闲扯了几句之后,他与兵仔两人继续前行,在一处还算空旷,前方水域中有着不少沙坑的地域,两人停住脚步。
锚鱼什么的,江耀虽有点兴趣,不过这大晚上的和兵仔跑来这里,两人买的渔具,只有海竿糠饼浏阳钩这些。
毕竟,当年他们在此地遇上那不干净的东西,最终导致王大海身死的那次,同样也是类似的钓法。
一人五根海竿,把糠饼挂好,远远扔出去之后,只需静静的等待的就行。
把杆子丢好之后,有些闲不住的兵仔,就在附近来来回回踱来踱去。
至于江耀,往椅子上一座,借助精神感应,他直接开始感应起江水中的情形来。
当年,他借助诡上身作弊,是因为他缺钱,想要借此钓鱼卖钱。
现如今的他,自然没兴趣如此去做,他精神力没入水中,仅仅只是想要搜寻那有可能存在的诡东西而已。
以他现在的精神强度,他的精神丝线已经足以延伸到百米之处。
只可惜,借助精神丝线,江水中的大鱼,他感应到了不少,可那种扭曲的黑雾,他却一直都没见到影子。
一整晚过去,兵仔倒是钓到了一条草鱼一条鲤鱼,加起来大概十斤左右的样子。
江耀面前的五根海竿,如同丢在水缸里似的,连铃铛都没响上一声。
对此,他倒是无所谓,毕竟,他过来这元江边上,目的本就不是为了钓鱼,不然的话,他稍微作弊一下,想钓上来几条大鱼,那肯定轻轻松松。
以前很少钓到大鱼的兵仔,倒是欢喜的不行,早上回去的时候,他车都不坐,提着那两条大鱼在村子晃悠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去他自己家里。
每天几个钟头的日常修炼,再加上偶尔炼一下药,根本花费不了江耀多少时间。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一到快天黑的时候,江耀与兵仔两个就往元江边上跑,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五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慢慢变的炎热起来。
因为李建之死,稍微冷清了一段日子的临溪桥附近那一片水域,傍晚快天黑的时候跑过去,锚鱼的,打海竿的,岩石滩上散步的,一眼望过去,到处都能见到人影。
自读小学开始,老师就会告诉你,世上绝对没有鬼神。
这么多年的熏陶下来,当代的这些年轻人,大多都是无神论者。
李建之死,虽一直都有流传说此人是撞了邪,是因为遇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才会一头栽进河里再不见起来。
不过传言终究只是传言,那些根本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之人,从来就不会把传言当真。
这才仅仅只是过去一个多月,身处这片已经收走不少人命的水域之中,李建之死,似乎早已经彻底被人淡忘。
背着渔具包跑来河边的江耀与兵仔两个,想打杆子都找不到好位置,只能远离那些锚鱼人,挤进那些同样有海竿竖着的河段,上好饵之后,勉强将其抛入了水中。
“小兵,听说,你昨晚上了一条二十多斤的青鱼?”
“运气,运气,往河里跑了这么久,我钓的鱼里面,也就那条最大。”
“那些锚鱼的好烦,有他们在附近,我都空军了快一个星期了!”
“再等一会儿,等天黑了,锚鱼人就少了!”
……
每天都跑这地方来打海竿,周围那些同样守着杆子之人,江耀兵仔两个已经非常熟悉。
糠饼入水,自己带的杆子竖起来之后,闲来无事的他们两个,与附近那些渔友凑一块儿,开始闲扯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色见深,不经意间,又到了晚上十点多钟。
原本热闹的这一片地域,早已经变的冷清了许多,就连玩海竿在这里守着杆子的渔友们,都有不少已经收起了渔具,就此打道回府。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着是如此的刺耳。
“我的,是我的……”
“守了好几个小时,总算是没白等,终于等来了一口。”
“听这声音就知道,我这鱼个头肯定不小!”
坐在椅子上正拨弄着手机,被人称之为小宋的那年轻人,满脸兴奋,自椅子上一蹦而起。
这个小宋,便是当日江耀与兵仔两个初次过来此地夜钓,所遇上的那个准备钓通宵的家伙。
除了下大雨,这一个多月来,几乎每天晚上,江耀两人都会遇上小宋。
半个多月之前,小宋的老婆怒气冲冲跑来这里,结果,就因为这女人往水里砸了几块大石头,这夫妻两个在岩石滩上还打了一架。
后面一段时间,小宋每天都在,他那个老婆,却再未见有露面过。
三两步之间,小宋奔到铃铛依旧在响的那根海竿面前,拿起杆子,直接就开始收线。
“卧槽踏马,明明是鱼咬钩,拉上来怎么是个布娃娃!”短短一分钟不到,水下的东西,已经被小宋拉到水边。
借助头灯的亮光,看清楚水下之物之后,他一脸晦气,直接开始骂骂咧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