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述岑停下脚步,把自己的伞关了,走进林映羡的伞下,握住她的伞柄,把伞撑好,声音有些沉闷,“映羡,可不可以不要和我分得这么清楚,分得太清也会伤感情。就算,是为我们的友情着想,不伤害它。”
他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的感情在变好,原来不过是他的错觉,映羡还是和他算得那么清楚,让他和这个家没有任何关系,以便日后和他断得一干二净。房钱是这样,装修钱也是这样……
钟述岑与林映羡沉默相望。他想他应该低头,不该说刚才那一番话,映羡本来就习惯和人划界限,把自己独立起来。他应该潜移默化、循序渐进地融入映羡的生活,不能急于求成,争论一时长短。
钟述岑打破沉默,语气温和地说:“映羡,其实是我占你的便宜,才可以住那套房子,装修钱当作是我先给你的一部分房租。对不起,我没有事先和你商量,刚才我说的话也不对。”
他牵起林映羡的手,把伞还给她,准备离开她的伞下。
林映羡觉得既然她和钟述岑都约定好房子归她,他们又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房钱和装修费该她来承担,这和给家用的性质不一样,尤其是房钱。
她猜钟述岑应该在为她先斩后奏交了房钱生闷气,才借这次机会和她说自己的想法。
钟述岑都和她低头了,或许她也应该让一步,哄一下他,免得因此产生更大的隔阂。
林映羡拉一下钟述岑的衣袖,钟述岑开伞的动作停下,接着他听到林映羡对他说:“我也要和你说对不起,我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你说的话也有道理。”
他瞬间被哄好,面上却不显露,“不用说对不起,我们回去吧。”
他没有撑开自己那把伞,重新握住林映羡手上伞柄,和林映羡同撑一把伞在雨中漫步聊天,他们和好如初。
林映羡在回片剂车间的路上,看到后勤科的科长被穿着军绿色雨衣的公安带走,工人们在屋檐下看热闹,后勤科这次塌成一片废墟。
杨厂长和厂书记斗得厉害,他想要掰倒厂书记的得力属下——后勤科科长许科长,让后勤科不要处处给自己下陷阱,许科长根基雄厚,他还在徐徐图之,不曾想许科长突然暴雷,真是意外之喜。
失去一只虎牙的厂书记有了停战,握手言和的意思,杨厂长下了厂书记递的台阶,他也不想两人斗得太激烈,损害到制药厂的利益,还是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