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应道:“还是宋先生思虑周全,姜姑娘回长安后,还是同姜氏离开才是。”
“其实,我能自己回去。”姜楠看了看温穗衣又看了看宋廿,这张纸条上的字她如今认识了几个。而且之前在商州城时,她被高萱强迫地背下了这个地址。现在这个地址已然烙印在她脑中,怕是一时半刻忘不了。
“如今的长安城很大,姑娘若想游长安城,我建议,还是先回去,再出门游玩。而且那地方位置很好,我相信姑娘一定会喜欢那栋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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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楠一手握着暖炉,另一只手里提着带锁的匣子。她想了想,觉得宋廿道长的建议不错,便点头答应了。
等到宋廿道长也下了商船,姜楠、温穗衣还有瞿是非他们便进到了船舱里头。
他们被提着灯笼的小厮引着,去到他们的房间。
轮船在海里行驶,因此更怕起火,所以船舱的过道里,没有点上蜡烛或者油灯,而是靠小厮手里的灯笼用以照明。
这儿很是昏暗,姜楠跟在温穗衣的身后,几次差些踩到她的衣摆。
一路上,姜楠三心二意,还在想着之前在货物底下的姑娘会不会是纪明德他们要抓捕的逃犯?她瞧了一眼在她前方的温穗衣,发觉她似乎忘了货物底下的姑娘似的,沉默地走着。
但想想,确实不再管才是对的。听他们说来,那姑娘很像是父母双亡被亲戚用彩礼卖给了别人,所以那姑娘才在成婚的当天用簪子杀死了夫君,想来她是不愿的。如今借着货船能有机会逃到别的地方。姜楠同为女子,自然是能理解的。她便同着众人一般,不再多问。
也许沉默,能救人吧。
而瞿是非则是在穗衣的身边,关心的连连询问:累了么?渴了么?饿了么?
从赵国欢都一路过来,再如何迟钝的人应当都能发现瞿是非对温穗衣的心思。
温穗衣却在瞿是非询问之后,悬着温和的笑容,客气又不失礼貌的回应。
她看着句句有回应,又透着一丝丝疏离。因为她的语气和举止太过客套,像是对待朋友一般,没有任何的亲昵。
让人能一眼看出——
她回应他,只是她刻在骨子里的礼节,无关任何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