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此趟列车工作人员,京市是始发站,赵文穿着列车员制服,现下任务明显应该检查所负责车厢情况,并去上车处协助引导乘客。
然而陆言辰走一圈都没找到人,最后还是在跑到相邻车厢连接位置,问了旁边列车员,才在休息室发现的对方。
这位竟然悠闲照着镜子往脸上涂涂抹抹,看得人直皱眉。
赵文可没察觉门口有外人,还在暗自得意,自己偷听到郑宁田打电话,期间不止一次提及今天去沪市火车上,有两个人需要特别照顾。
想想能被铁路局二把手都重视的人,肯定本身或者家中地位极高。
尽管如今能巴结上对方,并且让他帮忙安排了份儿正式工作,自己确实使了不少手段。
过程概括起来很简单,趁着年轻,不惜靠身体勾引才换来舒适的生活。
近半年,从开始往家偶尔拿些大米白面,鸡鸭鱼肉,在父母心中地位早就不能与之前,每天被迫收拾家务,洗衣做饭同日而语。
想来今天能顺利给所谓“重要人物”留下深刻印象,以后是不是还有能往上爬的机会?
赵文在一直努力打扮自己的同时,也用余光时刻关注朝这边走的乘客。
软卧车厢本就靠前,与进站口相对距离稍远,往往乘客就算争抢位置,甚至有直接从窗户塞行李到车上,人跟着也上去的都会选择硬座。
硬卧都不存在那样的,更别提软卧。
既然郑田宁话里话外只提及关照两位,所以看见君卿卿一行五人,率先便把正确答案给排除在外。
手上动作没停,嘴上也不忘嘟囔:“人跑哪儿去了?这么长时间咋还没上车?换成经停站,就两三分钟时间,总不至于不开车等着吧。”
陆言辰便在这时候出声说明来意,赵文面上十分不耐烦,尽管嘴上答应着,手上擦口红的动作却没停。
反复确认过妆容自认为相当不错,懒懒抬起眼皮,上下好一番打量了门口之人,才极不情愿起身:“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怎么事儿那么多?”
想到自己身上带着“留影石”,对方嘴脸肯定都被分毫不差记录下来,自我调节又调节,才算顺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朝卧铺车厢走去,在连接口,见到匆匆赶来的列车长以及两名乘警。
瞅见他们身边的女人和孩子,赵文想起来,这不就是刚上车五人中的一家三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