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提醒道:“公主,这个计划是先到宗承庙,然后转往梁国的松山关,从松山关借道,再去往宁国。对于梁国境内的这段行程,您不担心吗?”
“芸儿,这些日子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和姜珣殿下虽然是梁国人,是到宁国做人质的,但是,你们心地善良,胸襟开阔,没有狭隘的偏见和仇恨,只有超越国界的人间挚爱。我信得过你们,所以,我不担心梁国境内的行程。你们这样安排,降低了身在戎国的风险,我认同。”乐安公主黯淡的眼神里,终于有了光亮。
沈嬷嬷道:“如果赤烈问起,祭奠汗王,为什么要去宗承庙,而不是别处,公主应该怎么说呢?”
“这个好办。”沐芸附在乐安公主耳边,悄声面授机宜。
“还有,公主此去宗承庙,赤烈定会派兵护送,如果派去的兵丁人数众多,无疑会增加公主脱身的难度。所以,要尽量让赤烈少派,到时候,公主可以这样说……”沐芸又道。
出乎乐安公主的预料,当她对儿子恩和婉转说起要回宁国,同时希望恩和和莺歌儿随她同行时,却遭到了恩和的拒绝。
“娘亲,我知道赤烈那道旨意让你很难堪。娘亲是中原人,不能接受大戎的这个恶俗,我非常理解,我和娘亲是站在一起的。娘亲要回宁国,我也无话可说,但我不愿意去宁国。我是父汗的儿子,我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我离不开莽原。我哪都不去,就在大戎。”恩和板板正正地站在乐安公主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
乐安公主突然发觉,儿子长大了,竟然像个大人一样,说出了一套观点。
乐安公主急了:“儿子,你知不知道,你留在戎国,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娘亲不在你身边,你想让娘亲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吗?”
“娘亲,你无需为我担惊受怕。你不就是担心赤烈会害我吗?你放心吧,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汗王的儿子,大戎的文臣武将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还有那十几位亲王,他们都是儿子的后盾,我谅赤烈也不敢把我怎么着。”恩和脾气很拧。
“恩和,你太幼稚了。宫廷险恶,你一个人留在戎国,娘亲怎么放心得下。”乐安公主急得泪珠滚滚,嘤嘤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