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光如此想着,也如此问出了口。
孟流景拎起酒坛,笑盈盈举向裴清光:“因为裴家出手了。”
不待裴清光有所反应,孟流景便仰头对着酒坛咕咚咕咚灌下,辛辣的酒顺喉咙而下,烧出胸前一片灼热。
就像裴家人赤诚的心。
“炼丹这事很好玩的,”孟流景用衣袖随意擦了擦嘴,他的前襟早已浸湿,便也不在意袖口的水迹,“要先把妖逼出原形,取它身上毛发半两或鳞片一两,投进丹炉炼化,再取它心肝投进丹炉,待到心肝也被炼化,便是最后一步,取妖丹入丹炉。”
孟流景的语气里透着一股阴恻恻的兴奋,就像深冬时节钻入衣袍内的一缕冷风,让人骨髓都为之一颤。
裴清光打了个寒噤,从椅子上起身,握着孟流景的手臂蹲在他面前,清亮的眸子里,他阴鸷的神情渐渐变成一片茫然。
“我……我没做过这种事,我也不会去做这种事。”回过神的孟流景手忙脚乱为自己解释。
裴清光自然相信孟流景的为人。
在他身上,有掩不去的阴鸷狠戾,也有亮堂堂的善。
裴清光无声轻叹,握住他手臂的手缓缓下滑,直至与他十指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