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杀和你今天都得留在这,用你最后这点妖力为你所做的一切赎罪。”孟流景从怀里掏出鸦杀,从诸怀靠近就开始疯狂挣扎的鸦杀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了下来,静静躺在孟流景掌中。
诸怀嘴唇开合,嘶哑的声音从喉咙挤出:“为什么?”
“因为你太贪心了,”孟流景伸手拔出插进地面的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蓝光萦绕在剑身又慢慢消散,“鸦杀并非凡物,饕餮有野心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控制鸦杀,但你不一样,你只能抢在饕餮和鸦杀之前吸收村民的信仰之力,再用这份力量去操控鸦杀,饕餮难道没有告诉你,这样做是在用你的妖力献祭鸦杀吗?”
诸怀惊讶地瞪圆眼睛,但此刻他的眼前早已漆黑一片,妖力的反噬逐渐开始显现。
孟流景迈步走到诸怀面前,伸手按上了他的左胸:“以他人为祭品者,自身也成为了祭品,这或许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吧。”
诸怀摸索着握住孟流景的手腕,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从喉咙涌上的鲜血打断了他的声音,孟流景嫌弃地甩开诸怀的手,再次按上他的左胸:“今天的祭品,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看来你无福消受,我就收回了。”
话音刚落,孟流景的手猛地探入诸怀的胸腔,轻松的模样就像划破了一张浸满水的宣纸,他的手在诸怀胸口搅动一番,掏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诸怀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瘫软着朝前扑向地面,大雨仍未停,冲刷着自他身下汩汩流出的血液。
孟流景手握心脏回头望向裴清光,裴清光仍坐在地上,身下已汇聚起一汪水塘,她的衣角沾满了泥浆,脸上也零星溅上了泥点,她仰起头对上孟流景的视线,轻轻勾了勾嘴角,眼底是无悲无喜的平静。
俨然是庙宇中的佛像化出了真身。
孟流景垂眸看向自己掌心,大雨已将手上的血迹冲洗干净,但那颗轻轻跳动着的粉色心脏证明着他方才做了一件在旁人眼中看来多么残忍可怖的事情。
俨然地狱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