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裴清光追问道。
“他们日哭夜哭,哭到住在附近山上的我们也跟着昼夜难眠,族长的夫人下山一探究竟,发现了炼狱般的人间,于是,我的族人们便下山了。”
更后来的故事裴清光听过,白老翁的族人下山济世,却为时已晚,那里早已尸横遍野,为安抚亡灵,制出镇魂铃用以安魂,皇帝觊觎这宝物,于是有了镇魂铃颠沛流离的故事,牵扯出止戈主人这位无名英雄。
裴清光半是感慨半是悲伤的低下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抬起头问道:“那当时关于蛇妖想在人间称王的谣言……”
“是酒吞传出去的,”白老翁截住裴清光的话头,“明明是他的野心,却让我们背了锅。”
孟流景拎着一壶热茶出来,殷勤地在白老翁面前摆了一杯,白老翁端起茶杯不住摩挲,明明是盛夏,他却像是要获取更多暖意似的。
“酒吞对我们的插手很不满意,于是想了个法子报复我们,”白老翁喝了口茶,烫得脸都皱在一起,“他对那些被救下的百姓说,这一切瘟疫都是蛇妖的阴谋,有愚昧的人信了,便连同官府一起将我的族人抓捕。按理来说人类如何抓得住妖,但那妖王出手了,我们这种小妖自然无路可逃。”
“和官府?”裴清光的视线不由自主飘向孟流景,“难道大理寺幕后那位就是酒吞?”
“这倒不是,”白老翁否认的十分干脆,“大理寺那些法器我见过,虽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一定不是外邦的家伙。”
裴清光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孟流景眼睁睁看着她拿起自己用过的杯子,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拦,就见她喝了个精光。
“今天方霄决提起大理寺最近在办的案子,我觉得也许跟酒吞有关系。”裴清光借着热茶的暖意,将悬着的心强行按了下去,恢复一贯冷静清醒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