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的确被方霄决打发的很干净,偶尔有几个身穿衙门制服的人出现也都是满身酒气,不是靠在门边打呼噜就是躺在草丛里睡觉,一路有惊无险到了验尸房,方霄决站在门外深呼吸了几次,才壮着胆子推开了大门。
验尸房里布置极为简单,三张木板床并排着放在房间正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最左侧的床上铺着一层白布,隐隐约约能看到下面盖着一具略显扁平的尸体,其他的两张床上则空空荡荡。
“为了方便验尸,仵作把他的衣服都……”方霄决低着头不敢看裴清光。
“这有什么的,”裴清光笑了笑,“就算他现在穿了,我们等会儿验尸的时候也得扒。”
方霄决闻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后递给裴清光,自己则站在门边,一副极为抗拒的模样。裴清光和孟流景都见识过方霄决见到铃铛头骨时晕过去的场面,也都不愿意方霄决再晕一次,便推他去了门外,免得他人菜瘾大再晕一次。
孟流景站在木板床边,小声念了句“得罪”便掀开了白布,裴清光心里也有些犯怵,但看见孟流景神态自若,心里竟莫名平静了几分,握着火折子便凑了上去。
虽然在之前就听方霄决提起过这是一具干尸,但亲眼看到后裴清光还是吃了一惊,脱水后形成的干尸多半肤色灰暗,全身皮肤血肉干枯,紧贴骨头,但这具尸体却是全身粉白,腰部以上和膝盖以下血肉干枯,腰部至膝盖却血肉饱满,乍一看仿佛整个人被分成了三截。
裴清光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孟流景的手腕,孟流景想起裴清光用自己验尸的先例,忙将手抽了出来,告饶道:“需要我做什么就直说,我自己动至少还能给自己做个心理建设。”
裴清光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朝孟流景摇了摇:“对不起啊,回去请你吃酱肉。”
孟流景听到酱肉就来了精神,撸起袖子满脸期待地看向裴清光。
裴清光皱眉观察了一会儿,指了指尸体的腹部,孟流景一头雾水地跟着裴清光的指示摸了过去,一道微弱的红光闪过,尸体的腹部竟被孟流景戳出了一个洞。
“不是我干的!”孟流景连忙举起双手以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