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无人应答,只有远处的回声嗡嗡作响。
裴清光壮着胆子朝甬道深处走去,周围的壁画也随着她的移动发生了变化,从身穿布衣练武的少年郎变成了身披铠甲的士兵,但这些士兵无一例外都没有眼球,只有空荡荡的眼眶对着甬道中的裴清光,仿佛山林庙宇间废弃褪色的佛像,肃杀又悲悯。
裴清光边走边抬头打量着身边的壁画,这是一段完整讲述一群少年儿郎从征兵入伍到历经磨练披盔戴甲走上战场的故事,只是在故事中,总有一位着装打扮颇为华贵的男子手拿长鞭坐在高椅之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下方的士兵。
“这些盔甲是我朝的样式,难道这就是山林间与倭奴对抗的那支队伍?”裴清光捧着灵力化出的蓝光凑上前,将蓝光举向那名华贵的男子,他的画像画风与士兵截然不同,士兵们的身体都是由清晰的线条勾画出来,而那男子虽衣着华贵,腰部往下却如被一团水雾遮住一般模糊,最奇特的是,这名男子的眼眶里画着深红色的眼珠,若不是裴清光凑过去看,许还发现不了这奇怪的颜色。
就在裴清光全神贯注观察着壁画的时候,甬道深处突然传来水滴滴落的声音,与之一起响起的,还有衣服布料摩擦时发出的声响。
“孟流景?”裴清光扭头看向甬道深处,但微弱的灵力难以长久维持光亮,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手心的那团光亮也终于支撑不住熄灭了。
“裴清光。”孟流景的声音在裴清光身前不远处响起。
裴清光伸出双手向前试探着:“孟流景,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我在这,别怕,”裴清光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一双大手握住,孟流景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先回去等我。”
“你要去哪?”裴清光着急地抓住孟流景的手腕,却被孟流景反握住双手,朝身后狠狠推了一把。
“孟流景!”裴清光惊呼着从地上起身,眼前却又变成酒馆的场景。
“掌柜的?”萦风闻声从厨房探出头,看向正站在古井边的裴清光。
“你……你能看见我?”裴清光与萦风对视,这一次萦风的视线紧紧落在裴清光身上。
裴清光的状态看上去很糟糕,萦风连忙扔了手中的锅铲走向裴清光:“你们在那边发生什么了吗?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啊?”
裴清光在萦风的反应里确认了自己已经回到原本时空的事实,顾不上低头看手里的东西便扭头看向身后,一向喜欢站在裴清光身后的孟流景这一次没有出现。
“他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萦风也意识到少了一个人,急切地走到古井旁探头向下看去,却只看到了平静的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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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风转身握住裴清光冰凉的手,放轻了声音:“你先别着急,孟流景是妖,一定有办法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