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柔弱脆弱的妖都可以用哦~”陆浮霜咧着一嘴洁白尖锐的牙,“理论上来讲,只要弹药充足,谁都可以一直用。”
“这样吗?狐狸,我可以试试?”琉可可目光亮亮的,“我可以试试你的这个枪吗?”
“当然可以啦~”陆浮霜把枪在手心转了两圈,唇角一扬,“就像我说的一样,我和你们是一伙的呀——这个本来就打算借给你们的~”
“我是要帮助你们的,不是吗?”
“是,怎么会不是呢?你是我们的同伴。”琉可可近乎是抢的,拿过陆浮霜手中的枪,兴奋的把玩着,“这东西能用几次?”
“只要有充足的弹药的话,近乎无限,而目前我提供给你们的弹药,全都是针对傀儡和木偶的,只要一枪就可以轻松将其砰——销毁。”
陆浮霜噙着笑意,“对我们这种自身没有攻击能力,超级羸弱的妖来说,非常友好,不过……”
“嗯?”琉可可思索着,警惕的盯着陆浮霜,“不过什么?别告诉我这枪对那两个家伙没用。”
不会是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副作用吧?
“当然是有用的,他针对傀儡和木偶不代表他只针对傀儡和木偶啊~枪本来就是一种武器、一种可以被使用的武器,和刀是一样的。”
“我想说的不过是,我只有这一把枪。”陆浮霜有些遗憾,“所以你们两个得商量好,这把枪谁拿着自保?”
“我吧!”琉可可闻言放松了三分,“我正需要这种能保护自己的武器,如你所知,我是一个羸弱的药师,有只猫甚至想抢我身体。”
“我太缺自保了——”
琉可可说完看了一眼武松,“你已经很强了,对吗?”
“俺——”武松闻言微微点头,双手环胸抱着哨棒站定,“你拿吧~但是不是应该小心一点……”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只狐狸有些奇怪。
他为什么要帮他们,凭什么要帮他们,他们并不认识,不是吗?
打断武松思绪的是琉可可稍显兴奋的声音。
“真是太感谢你了,这铁疙瘩,我是说这枪,应该怎么用?你可以教教我吗?”琉可可抚摸着枪上的纹路,“如果我会使用它。”
“那还用害怕的了其他——可以轻松铲除所有想要伤害我的猫……”
“什么?铲除——”武松一呆,心中的警铃猛然拉到最高峰,“琉可可,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很不对劲吗?你听听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
琉可可挑了挑眉,金色的叶子在瞳孔深处闪烁,“我说我要铲除掉那些对我报之以恶意的猫来自保而已,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还是说、你也是这些猫其中之一!”
“不、这不对!”武松皱眉低呵,“琉可可,你动动脑子!你不对劲、是不是你——”
武松哨棒直指陆浮霜,“是你、你这奸诈的狐狸,你干了什么?”
“小英雄你这个可毫无道理吧?空口白牙、怎么就直说我做了什么?”陆浮霜真有些委屈,他只是提供了枪而已,他能做什么?
他就是一个柔弱无辜无依无靠的小狐狸,在秋叶这个该死的领域里,他甚至连力量都被近乎全数拘禁。
他多可怜啊,上次欺压他,家族压力他,自由远离他……他真的是好惨一狐狸!
怎的在这小黑猫眼中,他反而成了那个罪大恶极的呢?
陆浮霜感觉自己委屈死了,委屈的想要解决了这个胆敢质疑他,污蔑他,给他套黑锅的家伙。
武松没由来的脑壳后一凉,毛骨悚然的看着面前的银色九尾狐,“琉可可,他绝对不是什么好猫!我不介意你碰他那个枪!”
“这枪在扭曲你的想法!还有你眼中的那些景象,你忘了他搞出来的那些鬼吗?他把你眼中的场景变成荒芜的废墟!”
“他还把你的样子在我眼中扭曲成森白的骷髅。
“你这指控可真是太让狐狸伤心了。”陆浮霜舔了一下下颚尖锐的犬牙,“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强大的能力。”
“能扭曲你们眼中的景象,甚至还是单一的扭曲,你知道幻术是领域性质的吗?你知道只在一个人眼中扭曲景象有多难吗?”
“我真要感谢你如此抬举我!”
“够了!”琉可可握着枪冲着武松怒喝一声,“你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的,他是来帮我们的,他还给了我们如此强大的武器。”
“有了这枪,我们就不用怕那个叫小草花的了,我能感觉到这东西的强大,这东西能把那家伙打成灰!”
“你给俺清醒点!”武松眉头抽了抽,“你是不是忘了他们把我们从森林里救回来?且不说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抢身体这种事情!”
“但现在的他们什么都没做,他们还救了我们!你却要仅凭听到的一句话,就要杀了他们,琉可可你被这狐狸控制了!”
砰——
武松一呆,看着自己刚才站的地方炸开的地陷,不可置信的看着琉可可,“你在攻击俺?琉可可!你用脑子想想,你被他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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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浮霜也有些诧异的看向身旁的小灰猫,天地良心,时韵在上,这可真不是他的手笔。
在这个领域里,他的法术几乎全数被封禁了,把自己变得像个幽灵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可以控制一个生灵的思想?
那么……这小猫够狠的啊!
先前分明已经见识过枪的威力了,居然敢直接对同伴动手,太、太虎了。
还是说,她早就想弄死这罗里吧嗦还疑神疑鬼的小黑猫了。
*
“可可……”琉璃看着眼前烟魂不散,挡在自己面前的门,忽然感觉一股没由来的绝望涌上心头,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可可、妈妈连你也要失去了吗……”
猩红的天上点缀着金色的纸鹤,灰色的阴云聚拢成薄纱,眼泪滴滴答答,琉璃感觉自己的整个视线都被眼泪模糊了。
她不明白、她想不通,自己已经拼尽全力的想要守住这幸福了,为什么还是总会被夺走?
她明明已经拼尽全力的维护着如泡沫般的幸福了。
她好累、为什么这世间对她如此不公?
“妈妈……”
如幻觉般的声音,温柔,干净,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