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舟厉声说道:“不许叫我先生,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曾经二人以师徒相称,秦思安也是凭借着叶家的人脉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自从他与叶家分道扬镳之后,叶行舟便不许他再这么喊他了。
秦思安忙说道:“叶大人,手段只是途径,若是能够荡平世间不公,达到政治清明,百姓安康的目的,手段中的恶便是大善,思安并不觉得有错。”
叶行舟反问道:“你怎么能保证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
秦思安说道:“叶大人已经走了良善的路,可是结果未尽如人意,如今思安只能选择恶的路,若是因为是恶,便不敢迈步,那如何能够证明恶便不能达到目的呢?事实上,思安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不是吗?”
叶行舟知道,秦思安虽然手段狠辣,被朝臣不满,但是在百姓心中还是比较推崇的。毕竟自从他上任以来,已经接连处理了好几个事关百姓福祉的大案子,原本那些嚣张的官宦人家也收敛了不少。
叶行舟冷声说道:“狡辩,说吧,你今日来是什么目的。”
秦思安说道:“我想收叶小姐为徒。”
南梁男师父收女弟子,女师傅收男弟子的事情屡见不鲜,并不出格,有些师徒成了好事也会被传为美谈。
秦思安如今已经十八岁了,还未订婚,叶轻语马上及笄,两人相差四岁,若是秦思安对叶轻语动了心思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叶行舟曾多次任春闱考官,门生故吏无数,叶轻言又走的是武官的路子。若是秦思安成了叶家的女婿,叶行舟的人脉便尽归他所用。再加上曾经秦思安提到过,叶轻语回京了,叶家需要有侍卫。叶行舟很难不怀疑秦思安的目的。
叶行舟说道:“不妨直接告诉你,我不会让语儿与酷吏定下婚约的。”
秦思安想到自己种种行为,便也就明白就叶行舟为何会误以为自己对叶轻语起了心思,忙躬身说道:“思安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叶家清白传世,确实不该与我这种满手沾满血腥的人有何关系。叶家待我恩重如山,若无叶家,便没有我的今日。我之所以想收叶小姐为徒,是因为我观她心性,怕是无人能够约束,担心她若是惹下祸事,连累叶家。”
叶行舟也知道秦思安说的没错,自从上次叶轻语大闹叶府之后,叶家又请了几个教养嬷嬷,都被叶轻语气走,甚至有一次叶轻语在街上与人大打出手,再加上这次扰乱宫宴,小小年纪,便已经有了些恶名。
秦思安治人向来有一套,那些整日里在街上游手好闲,捉猫逗狗的官宦子弟,很多都被秦思安修理过,确实是改变了不少。更何况,秦思安的诗画在京城中也颇受推崇,叶轻语虽然也算是识文断字,可那一手的草书,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若是秦思安肯出手帮忙管教叶轻语,自然是好的。
叶行舟问道:“你当真是如此想的?”
秦思安说道:“不敢欺瞒叶大人。”当然有他说的那些考量,更多的是秦思安担心叶轻语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又不忍心要了她的性命,只好将她绑在自己身边看着。
叶行舟说道:“即便是她拜了你为师,也不说明我认为你是对的。”
秦思安如今与叶行舟比较一致的便是保持骑墙之势,从不参与党争。他与叶家交好,对叶家在朝堂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叶行舟便认可了秦思安收叶轻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