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裕看着作壁上观、转过头去的女人,气得忍不住嘟哝了句重话:“好没良心的一个人!”
嘴上这么说着,但看着那尸体已经近在咫尺,殷裕还是下意识拉着沈溯躲到女人身后,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
“好姐姐,你让这东西退下,你要多少钱我都给。我很有钱,真的。”
女人看也未看他,竟是完全不顾他们的死活。
那具尸体——或者说是活死人更为合适——转瞬间已是到了他们面前。沈溯看向六神无主的殷裕,皱眉说道:“伞。”
“什么伞?”
殷裕盯着那活死人,脑子根本转不过来。沈溯不再跟他废话,径直摸向他腰间的长雪伞。
可就在这时,活死人的指尖已经触到了殷裕的脸。
殷裕大叫一声,哆哆嗦嗦向后退去。就这一下,沈溯的手便摸了个空。下一秒,那活死人的身形凝滞片刻,而后径直朝着殷裕倒了下去。
那活死人重重摔倒在殷裕怀中,殷裕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他紧紧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活死人,却发现他没有一点动静。
“愣着干嘛,拿长雪伞出来!”
殷裕下意识抬头,发现柳时衣和萧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柳时衣正举着月见刀,站在他们面前。顺着她的动作,殷裕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活死人背后有着深不可见的刀痕。
殷裕“嗷”的一嗓子,手忙脚乱地把那活死人推走,不忘将沈溯拉上,一阵风似地跑到柳时衣身边。
“你们可终于来了!”
就在这时,空气中一阵细密的响动,竟是又有一群木俑人缓缓走了出来。殷裕一边掏出长雪伞撑开,挡着众木俑人的攻击,一边冲着树上的魄风大喊:“小风子,你别在上面看戏了——”
魄风面色紧绷,抬手射出几根弓弩。他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没想到几番缠斗之下,那些木俑人便哗啦啦倒了一地。
直到周围再也没有向他们袭来的木俑人,殷裕这才松了口气。他心有余悸地将长雪伞收起,一把抱住了萧时嚎啕大哭,道:“师父,那玩意儿刚刚抓到我的脸了!我不会马上就要死了吧!”
一声清脆的笑声从一旁传来,只见方才一直沉默看戏的女人,此时已经笑弯了腰。
殷裕转头,看见她便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真是白救你了。要不是我朋友他们来了,我和沈溯就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女人闻言,反而笑得更加大声:“没命正好,细皮嫩肉的,地府判官估计也喜欢你俩。”
这副模样,竟是与先前那沉默怯懦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
“行了,”沈溯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没发现,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想取咱们的命吗?”
魄风嫌弃地推开殷裕,也附和道:“这玩意儿比起树林里的那几个,确实是好对付了不少。”
那女人倒是不笑了,认真道:“你可小心了,那尸体指甲尖带尸毒,碰你一下,你就会变成跟他们一样的行尸走肉了。”
殷裕先是一哆嗦,看见女人眼中的戏谑时,终于反应过来:“你又耍我!耍我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