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人声鼎沸的百花楼,而今已是空无一人。相比外面的惨状,这里的空寂更是透出一种诡异的气氛,仿佛连风都畏惧着这死寂,不敢轻易掠过。
萧时紧抱着柳时衣,一脚将烟袅的房门踹开,那声响在这空旷的楼内回荡,震得人心神不宁。殷裕和魄风追在萧时身后,看着他小心地把柳时衣放在烟袅的床上后,迅速地在房间内翻找起来。殷裕见他动作焦急,心中更加没底儿。
“师父,你找什么呢?我们得赶紧带柳时衣去中州找大夫啊!”殷裕忍不住开口催促。
萧时手下动作未停,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声音冷静下来:“以她的伤势,不等出流水村,怕是就没命了。”
殷裕闻言,心中一紧,眼眶微红,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萧时。魄风则是默默地继续为柳时衣处理伤口,尽管他的手法娴熟,但柳时衣的气息却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就在气氛愈发凝重之时,萧时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呼:“找到了!”
殷裕和魄风同时循声望去,只见萧时正蹲在地上,手中捧着一盒金色的药膏。那药膏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令人心神一振。
“这、这是何物?”殷裕愣愣地问道。
“金玉膏。”
魄风一愣,当年在药王谷的时候,他就听过这药膏的名字。
“是圣女教那个能续命的金玉膏?”
萧时颔首,魄风更是不解:“那圣女教寻常人根本找不到在哪儿,烟袅一个酒楼老板,是怎么有这东西的?”
“看不出来么?手持蛇藤鞭,身怀化骨毒,柳时衣这小娘便是圣女教的人。”
殷裕闻言,面色骤变,急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那烟娘子,她竟然是那九州第一毒教——圣女教的人?”
萧时点头:“毒与药,本就是相生相克,相依相存。烟袅既是圣女教人,我赌她这定会有续命神效的金玉膏。”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那药膏涂抹在柳时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上。先前,那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鲜血,即便是魄风手中的布条换了又换,也依旧无法止住那汹涌的血流。
然而此刻,在金玉膏的神奇功效下,那伤口竟是奇迹般地不再出血。殷裕见状,不禁低声惊呼道:“这究竟是什么灵丹妙药?”
魄风对殷裕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只见萧时轻轻搭在柳时衣的手腕上,为她诊脉,皱眉探了半晌,面色才缓和了一些。
“还好,赌对了。”
萧时松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柳时衣那张苍白而脆弱的脸庞上,这才惊觉自己刚才一路紧抱着她狂奔回来,体力早已透支,此刻的胳膊仿佛失去了知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