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哽咽:“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宽心,可这宫中的日子,哪有那么容易如往常一般啊。一旦今晚侍寝,往后怕是就再难有清净的时候了。那些个眼红的、嫉妒的,少不了要在背地里使些手段。”
杏草和季露对视一眼,也深知言嫔所言非虚。这后宫之中,向来是一人得宠,众人便会虎视眈眈。
可此刻,除了继续安慰,她们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季露赶忙说道:“娘娘,您也别把事情想得太糟了。说不定皇上就只是这一晚的兴致,过后便又把心思放到别处去了呢。而且您向来与世无争,其他娘娘们就算想挑刺儿,也找不到由头呀。”
杏草也跟着点头:“是啊,娘娘,季露说得对。您就当是这一晚暂且应付一下,往后咱们还是尽量低调行事,不招惹是非便是,再说还有皇贵妃娘娘顾着您呢。”
言嫔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此刻再怎么哀怨也无济于事,只能强打起精神来面对这既定的事实。
“罢了,那就依你们所言吧。你们且去帮我准备准备,我…… 我先静一静。”
杏草和季露则赶忙去着手准备侍寝所需的一应物件,两人一边忙碌,一边暗暗祈祷着今晚一切能够顺遂,莫要给自家主子招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言嫔正难过着,窗边有些细微的动静,言嫔开始以为是风吹的,也没去在意,可听了一会儿这声音像是有规律一般,渐渐地竟越发响亮了。言嫔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查探。
“是谁?!”言嫔小声问。
随即,窗户被人推开一道缝,一张熟悉的面孔探了进来,竟是张青松。
言嫔愣住,微张着嘴说不出话。
张青松看她这般模样也不多说什么,从怀里拿出一粒药放在窗边:“娘娘若是不想侍寝,就吃了这药。”
“是毒药吗?”
言嫔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实在没想到张青松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拿出这样一粒药,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张青松微微皱眉,赶忙轻声说道:“娘娘莫怕,这并非毒药。只是能让娘娘在今晚暂时出现一些不适之症,如此一来,便可躲过侍寝之事。只是……” 他顿了顿,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
言嫔紧紧盯着那粒药,眼中的惊恐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是满心疑虑:“只是什么?你把话说清楚,这药可有什么副作用?我怎能轻易相信你?”
张青松轻轻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娘娘,实不相瞒,这药服下后,虽能让您身子不适躲过今晚,但明日可能会有些许体虚乏力之感,不过只要好好调养几日便无大碍。微臣知晓娘娘向来无意争宠,只想在这宫中安稳度日,所以才冒险送来此药,望娘娘斟酌。”
“你为何要帮我?” 言嫔抬头看着张青松,目光中隐隐有一丝期待。
张青松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娘娘,微臣只是不忍见您如此为难。微臣知道您的性子,这侍寝之事于您而言并非所愿,所以便想尽我所能帮您一把。但娘娘放心,微臣此举并无他意,只盼娘娘能顺遂己愿。”
听张青松这般回答,言嫔似是有些失望的看了张青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