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枪?”周先生看着桌案上摆着的“髡贼神器”,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先生以为此物如何?”王业浩听周乐之的口气似乎十分不屑,心中暗暗吃惊。
“也就这意思吧,看起来都不能连发,打一枪还得重新填弹。”周先生虽然有些失望,但是看到这东西也很惊讶。
“依先生之意,还有火器在此之上?”王业浩两眼放光。
“那是当然,乾坤镜里牛X的家伙多了去了,这些连入门级都够不上吧。”周先生仔细把玩了一会儿,问道,“对了,这枪哪里搞来的?”
刘铩拿眼一瞟,见王业浩微微点头,便又复述了一遍情况:“说来也是巧了。在下在京中原有个相熟的弟兄叫黄老六,因朝廷裁撤厂卫丢了饭碗,故而流落到广里,上船干起了沾水的买卖。这鸟铳便是从船主的窝家那儿得来的。”
刘铩这满嘴的黑话听得周先生不住地皱眉:“说人话!”
“就是有一伙好汉设埋伏劫了髡贼的船,这杆鸟铳便是从髡贼手里抢来的。”
“真的假的,什么好汉这么厉害?”周先生十分诧异,“说起来朝廷之前还派了几万兵马呢,怎么还不如山贼给力?”
“呃,怕是何镇台轻敌了吧,不过髡贼火器确实了得,据说劫营时这鸟铳便害了不少好汉性命。”
周乐之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找当事人要第一手资料:“刘师傅,那个黄老六呢?我想找他问问。”
“在下安排黄兄弟在广里盯着呢。”刘铩答道,“先生有何疑虑,在下便传个消息去。”
“让他过来,我想问问详细的情形。还有就是那些澳洲人真的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先生说了出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
“那还有假!髡贼仗着火器犀利,干的可都是丧尽天良的勾当,兵锋所至,管你是乡绅公子、老幼妇孺,但凡有所不从,一概屠村灭族,广州城外好几个村子都绝户了。在下差点就逃不回来。”
“怎么这样!老幼妇孺都不放过?!”周先生多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伙髡贼虐杀成性,每次杀进村后都寻一空场,设置高台作行刑之所,将人吊死后任其风干不准收尸,还美其名曰吊灯……”刘铩把髡贼怎么挨村劫掠,围城放火,勒索赎金的事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周乐之在旁听得暗暗心惊,不由地担心起自家安危了――说起来,自从去了东阳,好久没有书信往来了。想到这里不由地心急如焚,想要告假回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