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珊回到屋里,迅速洗漱完,打开行李箱,准备换件衣服。昨晚的衣服被雨淋冰雹打,湿的透透了,前后左右满是泥泞。来时路上穿的,没有来得及洗,也不能穿。行李箱里还有两件,都是低胸短装,上面露小半个胸,下面露出大半条腿,早餐穿这个,和陌生老头,一起吃饭,不太好。夏晓珊犯起难来。
后来,她一咬牙:“他刚才不是见我穿浴袍的样子了吗?我就穿浴袍了。这也叫作犹抱琵琶半遮面。”她穿上内衣,裹上浴袍,对着镜子扭扭腰肢,还晃晃脖子。
晓珊叹了一声:“穿浴袍还挺美的哩。就是显不出腰肢的纤细来。算了,就这样吧。”
她把头发挽了挽,扎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特意留了两缕青丝,在耳边垂着。晓珊拿起来随手包,又放下,空着手,踩着院子里的青石板,出了门。
唐吉就在云闲的院门前站着等她。
夏晓珊把浴袍的腰带紧了紧,笑意盈盈地下了台阶。青石板的台阶,还有不少雨水。夏晓珊怕弄湿了浴袍,就提着浴袍的下摆。这样一来,当她屈膝下台阶时,浴袍里的无限春光,从中缝里突露出来。
唐吉没想到夏晓珊居然会穿着浴袍去吃饭。他盯着夏晓珊看,从浴袍开缝处,看到浑圆的膝盖、充满青春活力的雪白大腿,再看到俊俏的脸庞绽放着笑意,盈盈一握的青丝披在肩头。
唐吉迎了上去:“晓珊,换浴袍的时间还有,我等你。”
“不用换了。昨晚冰雹夹雨,衣服上都是泥水,没得换啦。香积厨那边有没有规定浴袍不得入内啊?”
“那倒没有,不过…算了,随便你吧。咱们走,边走边聊。”
“小宝呢,我进去看看小宝。”
“和熇嫣一样,他还在睡觉,我叫了服务员,让她们帮忙看着。”
“好啊,让他多睡会儿,养养精神。”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位穿着传统的服装,一位裹着意如云安的浴袍,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香积厨。
正值早餐高峰期,香积厨里的人很多,选餐区人来人往的。比起品类繁多、做工考究的美食,夏晓珊的浴袍,或者说裹着浴袍的夏晓珊,轻轻松松地,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夏晓珊坦然受之,她心里还有些奇怪:这要是以前,我想都不敢想自己能裹着浴袍,里面近乎真空,徘徊在人气爆棚地餐厅。现在的我,真的变了。我不但这样做了,而且我还感觉很爽啊。
唉,我就是没有名气,如果是名人的话,肯定占据了“主流小报”的娱乐头条。头版头条写着:着名富婆夏女士,外穿浴袍,内打真空,在自助餐厅与粉丝同乐。
想到这些,晓珊的心情越加好起来,直到唐吉也端着食物坐到了她的对面。她禁不住想:煞风景,大煞风景,对面是个糟老头子。哎,要是个阳光帅朗的猛男就好了。
唐吉选的食物很简单,也不多,不像晓珊又弄了满满一大盘子各色食物,还额外弄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好胃口,真羡慕你啊。”
“唐爷爷,我就是能吃。我,一个吃货,没什么值得你好羡慕的。”
“晓珊,我得感谢你啊,你和熇嫣一样,也是小宝的救命恩人。”
夏晓珊一点也不客气:“唐爷爷,你最好把那个‘也’字去掉。我这个人,从来不会玩什么谦虚啦,不好意思啦。谦虚多了反而虚假。昨晚,不是我说服了熇嫣到你们屋里看看,唐爷爷,你的宝贝孙子这时候该躺在殡仪馆的冰柜里了。你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想起昨晚的事,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你们走后,没多久,小宝就睡着了。我啊,被他吓破胆了。不怕你笑话,我隔一会儿就看看小宝呼吸正不正常。我生怕一不留意,他又死过去。折腾了一夜,到太阳出来了,我才真正放下心来啊。”
“你一夜没睡,哎哟,都这年纪了,别累出个好歹来。”
“天亮后,我迷瞪了一个钟头,就去找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