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如此可笑。
他父亲为晋国在外征战数十载,尽心守一国太平,却没想到,太平之后,竟然首先兔死狗烹的就是他。
眼里眸色渐浓。
再开口时,声音里隐然带了点喑哑,“明日修整一日,后日伺机出城。”
“是!”
既然晋皇说他定北侯府有反心,那他便反给他看。
一日时间过得很快,沈昭昭甚至感觉她还没喘口气,便又开始了颠沛流离的赶路。
不过这次待遇倒是好了很多。
摸着脸上似与真正皮肤融为一体的面皮,沈昭昭看向一旁安安静静扮的小姑娘,由衷夸了句,“流云,你的易容术真厉害。”
听到这话,流云依旧面无表情,“谢小姐夸奖。”
见此,沈昭昭也没觉得被冷待,从前日到今日,她就没在她脸上看到过别的表情,因此也习惯了。
马车继续晃晃悠悠地走着,但在经过一处树林时,却忽地停了下来。
“吁——”
墨竹看着前方拦住他们去路的人,手掌握住腰间的剑,眼神冰冷,但想到世子的话,还是强忍住那股想让他们血溅当场的欲望,“你们是何人?”
其实他们一看便知是附近山匪,但如今他们化为普通的商贾人家,自要走个过场。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土到极致的开场让墨竹眼角抽了抽,望向站在众人前面那个身形有些彪状的男子,墨竹淡声应道。
“可以,只要你们让我们平安离去,钱财不是问题。”
如今他们虽都易了容,但还是要尽量避免这些是非。
听到这话,对面那些山匪纷纷交换了个眼神。没想到,不但是只肥羊,还是只好拿捏的肥羊。
这样正好,省得他们费力气。
“既然你如此识时务,那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样,你们现在所有人下车,车里的行李一丝一毫都不能动,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