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从那诡谲虚幻、犹如噩梦般的空间中艰难地挣脱出来时,我只觉身体仿佛被一只无形且无比凶残的巨兽给狠狠掏空了所有的力气,双腿软得好似被煮熟后又被碾压过的面条,一个踉跄,差点就狼狈至极地瘫倒在地,摔个狗吃屎。周围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肺给硬生生地扯出来,再狠狠丢到地上跺上几脚。那沉重的感觉仿佛有千万斤巨石压在胸口,让我几乎无法喘息。
汗水跟决堤的洪流似的,疯狂地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把衣衫浸得透湿,那黏糊糊的感觉让我浑身都不自在,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上乱爬,又痒又难受。
眼前,那个神秘的守护者竟像幽灵一样再次出现,我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冰冷且铁钳般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他整个人被一层朦胧的光芒包裹着,那光芒就像一层薄纱,让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古老又强大的气息,却像汹涌澎湃、铺天盖地的海啸浪潮,朝我凶狠地压过来,让我下意识地就感到深深的敬畏和好奇。
我瞪大了眼睛,拼了命地想透过那层光芒看清他的模样,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让我看清楚,让我看清楚。”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力气。那光芒似乎有着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阻挡着我的视线,让我无法窥探到守护者的真容。
他的声音像是从远古的洪荒传来,带着无尽的沧桑和神秘,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千年古墓中传出的悠悠叹息:“你们通过了考验,继续前行吧,在荒原的尽头,有你们想要的答案。”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悠悠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砸得我的心一阵乱颤。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随着他的话,疯狂地跳动着,就好像要挣脱胸腔的束缚,直接蹦出来一样。那声音仿佛具有穿透灵魂的力量,让我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和恐惧。
说完,他的身形就像烟雾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我和宁缺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头乱成了一团麻。那一瞬间,我甚至都开始怀疑,刚刚经历的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虚幻的梦,是不是因为我们太紧张、太疲惫,大脑自己编造出来的幻境。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受到那阵疼痛,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我转过头看向宁缺,他一脸的疲惫,头发乱得不成样子,像是在狂风里吹了好久,每一根发丝都没了方向。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迷茫,可在那迷茫的深处,更多的是坚定的光,那光芒仿佛是在黑暗中燃烧的火焰,虽微弱却顽强。
我们俩对视了一眼,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和我一样的决心,那是一种就算撞得头破血流,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绝不回头的决绝。
“走吧,不管前面还有啥,咱们都得去瞅瞅。”我对宁缺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其实我心里慌得很,脑子里不停地闪过各种念头:前面等待我们的到底会是什么?是更加艰难的考验,还是无法战胜的强大敌人?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陷阱,还是无法挣脱的诅咒?我不敢去深想,因为每一种可能都让我感到害怕。
但在我心底最深处,我明白得很,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每往前走一步,都可能是生与死的抉择,可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我也得义无反顾,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得跳。
宁缺点点头,应道:“嗯,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决绝,好像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我知道那是他把对未知的恐惧压下去,转化成了勇气,是那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