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时律离开之际,钟又凝又叫住他:“站住。”
殷时律头也没回:“怎么,殷太太还有事?”
钟又凝冷笑一声:“殷时律,你连叶飞沉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一刻,钟又凝才彻底看透:殷时律从未将她当成过妻子。
在他眼里,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合作伙伴,包括婚姻都是场冰冷的交易。
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现在换她了。
就,互相伤害呗。
话音落下,周遭的空气突然凝了起来。
殷时律维持着背对她的站姿,好一会都没反应。
许久,他缓慢转身,镜片后的双眸黑的吓人,眼底的暗潮汹涌快要将倒映在里面的钟又凝淹没。
然而,殷时律却突然笑出一声,寒凉至极:“行。”
殷时律走的干脆,毫无留恋。
门板被他用力拍上,震了震。
这是钟又凝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以往,见殷时律生气,她会很开心的。
钟又凝蹲下身无力的坐在地上,泪水不断的从红彤彤的眼眶里掉下来。
脑子里,止不住的播放着那段她每每想起,都会剜心的画面。
少年殷时律穿着蓝白校服,慵懒的靠在楼梯口,正与人交谈。
他眉心皱着,尚不耐烦:“你们总提钟又凝做什么。”
“律哥,钟又凝可是咱们学校校花啊,不提她提谁?”
殷时律嗤出一声,骨子里的高贵与生俱来:“我对那种空有皮囊毫无内在的草包大小姐不感兴趣。”
“那你对谁感兴趣啊?”
寂静片刻,他说:“白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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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一场后,钟又凝将殷时律的东西都给扔出去了。
张姐一边收拾一边劝道:“凝凝,你这是做什么呀,先生还回来呢。”
钟又凝一个接一个的扔,掉在地上噼里啪啦响,她面无表情道:“这里不是他家。”
殷时律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仿佛真要帮助钟又凝验证,关云洲的这个婚房,不是他的家一样。
殷时律一走,就是杳无音讯,钟又凝也不闻不问。
他们之间没任何联系方式,跟人间蒸发差不多。
张姐比她还急,像热锅上的蚂蚁:“凝凝!你们是夫妻,有什么过不去的啊,吵了架床尾和就好了呀!”
“我就说句难听话吧,以殷先生的长相和条件,如果你不管,他在外面指不定多招蜂引蝶呢!”
彼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钟又凝穿着性感吊带,正坐在椅子往脚趾甲上涂甲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