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猴征东

“耍猴!”这声音是刀王宝贝儿子大壮从小嘴里喊出来的。

中原盛产猴子的地方有一些艺人把猴子训练出来了会表演一些节目。他们背着一木箱,里面装满道具双肩各托着一只小猴,走街串巷,常到关外这几小国,也包括刀王这朝鲜小国,卖艺谋生。他们表演其中有一个节目让小猴前后翻跟斗,故关外老小皆识。

一般武林人士,身手好的前翻后翻三五个跟头不稀奇,若前后翻十个,那就有点称奇叫绝了。而柳毅驭南宫那兄弟在院中前翻二十个,后翻二十个,足有四十。柳毅一收功,那人累的趴在地上直喘粗气,不动了。并且对柳毅直呼“巫术”!

刀王南宫三个漂亮女儿,为柳毅鼓掌喝彩。南宫瞪了他们一眼,她们吓得再也不敢吭声了。小猴笑呵呵的拱手冲刀王说:“南宫大哥,这第一场比试,谁输谁赢?”“有点不分输赢,你们的招式的确像巫术。”南宫不甘心失败的答。

“南宫大哥,咱们都是江湖武林人士,请给句痛快话,你的兄弟赢了一招半式吗?”小猴问。

“那倒没有。”南宫不能违心,只得说实话。

小猴道:“你们没赢,那我们就有赢的可能性。至于是不是巫术,咱们切磋完了再论。”南宫点头同意。

接下来是钱小虎与刀王南宫另一个兄弟对决。小猴早已对小虎做了布置,这次是换了新花样。

只见南宫另一个兄弟对准面前小虎是一劈二刺三劈四横扫五回马枪,他的刀法足够快,然不及小虎的身法快。那人一刀劈下,不见小虎的身影,却不知小虎已到他的身后,转身再换招式,又看不到小虎了……他胡乱劈了一通,气得哇哇大叫。

钱小虎和柳毅的陆地腾飞术轻功,在小猴传功之后,他们勤学苦练,武功突飞猛进,已非昔日可比了。

那人连出刀小二十次,劳而无功。

钱小虎趁机又磕掉他手中东洋刀,按柳毅的套路,又让他前后翻了四十个跟斗。收工,让他与同伴坐在一起成难兄难弟。他大口喘粗气,他不喊巫术了,自知技不如人,直翻白眼。“这一次你们仍没有赢一招半式吧?”小猴追问刀王南宫。南宫点头承认。

“又是耍猴的!”还是南宫儿子大壮喊出的。可谓童言无欺!小猴又道:“南宫大哥,这第三场让小弟向您讨教一下。你用的是刀,我若不用一点兵器,便是对您不尊重。现借您儿驱陀螺小鞭子一用……”小猴边说边手一扬,南宫儿子大壮手中小鞭子已到小猴手中。

南宫儿子大壮惊的小嘴合不上了,他不明白他手中鞭子怎么会飞到小猴手中,小猴拱手持小鞭子对南宫说:“请大哥赐刀法……”

“好!”随着南宫刀王话音未落,他敏捷似虎似豹,向前猛窜出两步,双手举刀向小猴头上砍来,刀法凛冽,迅猛异常,足显招式老道。

小猴一运内力,手中小鞭子变双节棍,其鞭梢软软顿变横棍似铁似钢,挡在小猴头前方高过一尺不动。南宫东洋刀猛砍,使劲下压小鞭梢两寸处,被小猴真气挡住了,再劈不下来,持续一分钟,还是无果。

南宫知到劲敌了,超强对手了。突然间他收刀便斜劈,妄图把小猴拦腰斩为两段,小猴双截棍往左边一挡,南宫的东洋刀仍在小猴鞭梢一寸处被挡住,还是砍不进来,似乎遇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住他的刀法攻势。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南宫收刀刀拄地,他手一摆说:“不比试了,你们这还是巫术!”

“这第三场,刀王大哥,你可赢一招半式?”小猴问。

“不曾。”南宫答。

小猴开始高谈阔论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们练的是外家功夫,我们练的是内家功夫,不能说我好你不好,只能说练的怎么样了,练没练到家,练没练到炉火纯青。实话实说,我们三个人是用内功对抗你们东洋刀法外家功夫,不是巫术。中原武当武学泰斗张三丰练的就是高明内家功夫,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名扬武林,不能说他高强功夫是巫术。”

南宫接过话说:“小兄弟如此说,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小猴又提议说:“这样吧,南宫大哥,为使您信,咱们再加赛两场。第一场拍砖拍石头,第二场比试轻功。”

南宫一听小猴提议,正中下怀,这两项功夫是外家功夫强项。逐问:“怎么个比法?”南宫的那两个兄弟刚才被柳毅、钱小虎当猴耍,此刻不喘粗气,休息过来了,也起身凑到跟前来听他们的谈话。

“你能拍断几块砖?”小猴问南宫,。

南宫答:“八块。”

“拍石头……”小猴四周打量一下,见灯笼杆子下有石桌石凳,又继续说道:“把石桌石凳拍坏了,怪可惜的,速去找一尺见方的石头来。”

片刻,南宫那两个没参加比赛的兄弟,各搬一块略见方的花岗岩石块来,放在小猴和南宫面前。

“再去找二十块青砖或红砖来。”小猴又吩咐说。

时间不长,这二位又搬来二十块青砖。并且其中一位知趣把八块砖垒成一摞放在石头上。他们知道他们带头大哥刀王南宫能拍断八块砖,再多则不显功夫了。

小猴对南宫说:“拍砖要求拍的刷齐如刀切,不齐不标准去掉,不算成绩;拍石头也要求把石头一块拍成两块或四块,也如刀切,请大哥赐功!”。

南宫点头默许,只见他一腿外分,两足蹬地,深吸一口气,憋住,运气生气,气运手掌……显然他是经过师的,是行家。它掌起掌落,直劈青砖。“砰”的一声,只见青砖拦腰断开,刷齐。

“漂亮!”在场众人鼓掌喝彩叫好。

南宫也满意自己的功夫,脸上露出丝丝的笑容。

南宫手下兄弟立即把石头上青砖残留物收拾干净。

又见南宫运气片刻,右脚一跺,掌起掌落,把石块劈成两半,如刀切。

“好功夫!”众人鼓掌热烈,叫好声一片。

南宫这才收功,吁出一口长气,脸带笑容说:“小兄弟请赐功!”

“大哥功夫不错。”小猴由心称赞。

南宫功夫在街头卖艺中的外家功夫那可是顶尖的,小猴常观摩深知。“我拍砖八块之上再加四块!”

南宫内心有点吃惊。南宫那小兄弟利索的在另一块石头上垒起一摞12块青砖。

小猴临行前,掌门洪天鹏叮嘱过他,要像诸葛亮七擒孟获一样恩威并重,降服南宫等人,避免两国纷争,创造边境和平安宁。所以小猴要给南宫留足面子,让他有台阶下。比如他刚才与南宫一场对决,本应至少也必须让他翻跟头,累他个半死来教训他……再如他即将拍砖,若论他陆地神仙身手,拍他三十二十块砖是轻而易举的,然他仅加四块砖,好让南宫以为他的武功仅胜他一两筹,这样也有利于收服。小猴练的是逍遥派高明内功,不像南宫练的是外家功夫须吸气憋气运气咬牙跺脚,而是一伸手,意驱真气至。只见小猴一扬手,掌起掌落,立掌为刀,“砰”的一声,十二块儿青砖瞬间刷起分成两半。

“好,好,好功夫!”南宫带头鼓掌,众人紧跟着叫好。

小猴手一挥,石头上残砖粉末滚在一边。他运三成神功于掌,改掌劈为拍,往石头一按,后抬手,众人见大石已分四块,如豆腐见方。

“高,实在是高!这不是巫术!”南宫刀王敬佩的喊出。

接着小猴对南宫说:“请大哥赐飞檐走壁轻功!”

南宫会拍砖石,自然会飞檐走壁轻功。只见他运气片刻,脚一蹬地,身子跃起,飞过八尺高墙头,人落在墙外,不见身影。须臾,又飞了回来,气不喘,面不改色。

然后,他脚一蹬地,手摸到丈二高房檐,一借力,一个空中翻,在房脊上稳稳站住。最后一登房顶,徐徐飞下落地,站立仍稳,还不见倦态。

小猴柳毅小虎带头鼓掌喝彩。南宫家里人,还有他那帮小兄弟热烈鼓掌,叫好声不断,经久不息。

南宫脸上绽放笑容,这是他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展示轻功。

为什么群情激奋?这是因这飞檐走壁轻功,在民间广为流传,世人也是难得一见的。

轮到小猴了,只见他脚轻轻一蹬地往空中一跃,在一丈半空中停住,然后,他以院中为中心,沿房屋、院墙、大门飞行两圈儿,最后飞落于地,如神仙般腾云驾雾飘落人间。

小猴这轻功绝技可把在场众人看呆了,惊呆了。

“会飞?是神仙,是齐天大圣的孙悟空下凡……”大家七嘴八舌的嚷。于是,众人跪下顶礼膜拜,求小猴赐福!

只有三人未跪下参拜,一是刀王南宫,二是柳毅钱小虎。

南宫趋前一步,恭敬的对小猴说:“兄弟武功空前绝后,胜我几筹。今天你能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为兄能结识你等兄弟,三生有幸,幸甚!”

小猴对南宫和大家说:“请起身。我长相像猴,并不是齐天大圣的孙悟空下凡,谢谢大家抬爱!”

他停顿一下,单刀直入,切正题,对南宫道:“南宫大哥,前三场比试,咱有言在先,是不是我方胜了?”

“是!何止三场,这五场你们都胜我们几筹,为兄心服口服!”南宫拉住小猴的手,继续说:“兄弟啥话别说了,原骚扰贵国边境居民的事,大多是我手下兄弟所为,理应我承担全部责任。今天我向贵国百姓正式道歉。既然对面是兄弟的地盘,从今天起,我将约束手下,并告诫所有认识的朋友,勿到对面骚扰,说到做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永不食言。快请兄弟到屋里喝酒,庆祝结识!”

南宫南炕早放两桌,经刚才一折腾,饭菜早已凉透透。

南宫三个老婆,尤其头会被吊着二夫人格外卖力,点火热饭菜。时间不长,饭菜上桌,南宫拿出珍藏十几年的粮食酒老白干六十度供大家品尝。

南宫作主座,右旁边是小猴、柳毅、钱小虎,左边是南宫四个兄弟,南宫对面是三位长者。

小猴先开了言:“今天是贵国回甲节和回婚节,是家庭举杯庆贺的日子,请南宫大哥介绍一下在座长者……”

南宫很高兴。指着对面一位略胖蓄胡须长者说:“他老是村长,另两位是我叔,我们都姓南宫……”

小猴生长在农村,懂礼节。他立即起身拎酒瓶到那三位长者面前,给他们小碗中倒了三分之一的酒。后回自己座位坐下,给南宫和自己的酒碗倒了小半碗酒。他猴精,知此时不是拼酒的日子。他们的酒已经喝了五六分,若喝大发了,不利于他们办正经事儿。他说到:“允许我先敬在座的三位南宫长者,祝您们回甲节快乐,健康长寿,寿比南山!”

小猴捧碗一饮而尽。

南宫和那三位长者十分欢喜,随后都喝下碗中酒。

小猴又给刀王南宫和自己斟上酒,并把酒瓶推给南宫一个兄弟说:“请自斟。”钱小虎坐在离那三位长者近,也懂事的给他们和柳毅倒上酒。

小猴又举杯道:“我们兄弟三人奉掌门之命,到此公干,如有鲁莽失礼之处,请南宫大哥以及诸位兄弟海涵。我先干为敬!说着又喝完碗中酒。

南宫心中暗暗称赞小猴,年纪小武功高强且彬彬有礼,不失真正大侠也!

之后,小猴借口不善饮酒,专注吃饭吃菜不肯大口吃酒了。

朝鲜人做大米饭是用细长圆形的瓮烹饪而成,做熟的米饭软硬适中,香喷喷地,还有他们的辣白菜酸甜可口,这些给小猴留下很好地印象。

在小猴他们喝酒吃饭的同时,南宫三个老婆和女儿等十余人在锅台用餐。女人围在锅台上吃饭,这是朝鲜人规矩,尤其是南宫七个女儿,没有上炕吃饭的权利。即使她十八二十三是如此,即使没有客人来,平常日子也是如此。

上炕吃饭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只有侍候男人的份儿。若按中原和关外这几小国普遍认为这是重男轻女,其实不是。这是他们的风俗,由来已久不变。这正如倭人(小日本)女人对待男人跪接跪送,女人们不认为是耻辱,不是重男轻女,而是认为女人应该做的……所以按我们的眼光来看只能是杞人忧天了。

小猴望了院中一眼,从已弱的太阳光线中,他知太阳快要落山了。他应该办正事了,事完,应返回中山国了。此地离边境仅有二十多里,此时赶路,对他会武功的人来说,应是小菜一碟。

于是,小猴对小虎说:“拿出七锭白银,分别赠送在座长者和南宫大哥四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