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我这里学会了占星术,没事就会站在这里、陪我观测教国。虽然他并不是精灵,没有凝珀之忧,但也会热诚的帮助其他人、与我的追随者们一并进行受控之火的宣讲。”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艾华斯插话道。
洛基枢机答道:“问题就在于,对一名短生种来说……他掌握的秘密太多了、又太重了。他所忧心的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但这算不得什么……作为一名占星术士,看到的太多能做的又太少、总有一天会适应的。”
“但他没有。”
“是的,但他没有。他看到了越多的秘密,就越是想要干涉世界。他从第十三圆环看了很多书,又拜访了许多老师。原本一年的留学时间被他再三延长、延长到了四年……寻求到了真正的知识之后,才返回了阿瓦隆王立律法大学,读完自己剩余的课业。
“至少在那时,我只认为他将会给阿瓦隆带来改变。”
洛基枢机的声音理性而平静,像是念诵稿件般平静,毫无怒火、甚至毫无波澜。
“他离开我这里的时候,只有二十四岁。那时的他兴致勃勃、满怀激情、博览群书,想要创出自己的一份事业。而我再度知道他的消息时,已经是二十年之后了。
“——据我所知,是那個叫安娜·金斯福德的魔女改变了他。”
洛基枢机毫不吝于分享秘密。
这或许是因为他想要向艾华斯表露善意,也或许是每一个占星术士的共同点——因为知道的东西远多于自己需要知道的东西,所以一旦聊起来就会说个不停。
这毫无疑问,是艾华斯根本无法获取到的情报。
洛基所说的话,又与艾华斯已知的情报形成了印证——莫里亚蒂那种偏激的“提前之死与必要之恶”的理念,果然就是从受控之火继承下来的。
但听洛基这意思……他似乎完全不认为自己的理念哪里有错。
“……你说他在追逐你,而你将身不由己。”
“是的。”
“你的身不由己,就是去偷窃芙蕾雅的秘药吗?”
艾华斯质问道。
不管洛基是不是犯人,作为监控室老大爷的他都一定知道是谁偷了“时光之泪”。
而出乎预料的是,洛基居然没有狡辩或是撒谎、而是坦然承认:“确实。”
“……这也是,‘必要之恶’的一环?为了当选教皇,便意图使用时光之泪、甚至于谋杀主教来逼迫圣女凝珀?”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听到这里,洛基突然笑了出来:“这便是你对我的不了解了。
“——我根本无所谓教皇之位。诸枢机皆是牧者,牧者之首的名头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