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没再进门,想来是嫌弃这药味,实则这膏方的气息并不难闻,只因天气寒冷屋内密不透风,一时闯进来才觉着奇怪。
太子妃坐下不久,文福晋便回来了,她们本在商议腊月里后宫娘娘如有宴请,去了一处便处处都要去,还是索性除了宁寿宫哪儿也不去。
可这话还没说完,胤礽就回来了,自然他又走了。
「太子去了书房……」文福晋怯怯地说。
「我知道,也都听见了。」太子妃握着手腕,并不愿将这膏方撕去。
文福晋尽力描补:「是、是突然想起有朝务要处置,才去书房的。」
太子妃淡淡一笑,要文福晋坐下,说道:「不是头一天认识他,我都明白,你不必费心。他难得有一桩主动想做的事,却被皇阿玛驳回,这口气恐怕三五年也下不去,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能让他率性撒气,总比闷在心里强。」
此时有宫女来报,为皇上炖的参汤好了。
本是每日定例要做的事,但太子妃敷了膏方,身上气息浓烈,不宜御前相见,文福晋则身份不够,若指望胤礽亲自给皇阿玛送去,更是不可能了。
「你去一趟宁寿宫吧,替我请五公主来。」
「是……」
乾清宫中,皇帝正伏案批阅奏折,听得脚步声传来,估摸着时辰该是太子妃来送参汤,便如往日一般抬起头,温和地说:
「天气越发寒冷,打发奴才送来便是,你这孩子身体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