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问:「三哥找我有事?」
三阿哥心情甚好,说道:「你先洗,我去那边坐,小和子给我上茶。」
他自顾到一旁坐下,随手翻一翻桌上的书册,此时八阿哥从外头归来,见兄长在此,便上前行礼。
三阿哥客气了几句,接过小和子递来的茶水,悠哉悠哉地喝了两口。
胤禛收拾干净,走来由小和子为他系上领口的扣子,一面问:「三哥,可有什么吩咐?」
那一头,八阿哥刚在自己的桌案前坐下,听见四哥这句话,不禁抬起了头,又怕兄长们发现自己在听,便随手拿起一张工程绘图佯装来看。
但三哥起身带着四哥走到了门外,果然是不能在人前说的话,胤禩放下绘图,从门前只能看到三阿哥半边身影,那轻轻摇晃的姿态,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屋檐下,三阿哥正说道:「我们亲兄热弟的,你还同我客气什么,若非四弟妹对你三嫂说那些话,你打算一个人苦苦撑下去吗。走吧,这就去皇阿玛面前说,我帮着你一起做。」
胤禛满心怀疑,却不好露在脸上,他怎么能当面质疑兄长说谎,又或是指责三福晋胡说八道,可他绝不相信,毓溪会对三福晋说那样的话,什么自己为了湖广税赋新政犯愁,想得到兄弟们的相助。
「走吧,乾清宫这会子正好没人。」
「不着急,三哥,我手头有几件要紧事,上下都催得紧,您等我把事情……」
三阿哥却道:「不能耽误你,这么着,我去和皇阿玛说,你忙你的。」
胤禛感受到了眼前人的急切,很显然,他有备而来,铁了心要在税赋一事上插手,眼下除非皇阿玛拒绝,不然就要他来否认这一切,要么责怪毓溪多嘴胡说,要么认定是这两口子在撒谎算计,恶人都要他来做。
从小一起长大,各自的生母更是亲如姐妹,胤禛不明白,三阿哥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向自己开口,说他也想做些什么,而是绕这么大个圈子,不惜毁了他们兄弟的情分。
总不见得,在三哥眼里,他和毓溪都是傻子?
「哥,容我换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