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起身后,垂首不语,余光瞥见上菜的丫鬟愣在门前不敢动,她才走过去接了手,回来摆在桌上。
胤禛放下筷子,道:「你说我气不顺,我瞧你也不顺,可方才和毓溪不是笑得很高兴?」.
这话听着叫人心寒,青莲有满肚子的话能说,可主仆有别,四阿哥毕竟是皇子,她不能得意忘形把自己当长辈,更何况两口子之间的事,她若说错什么,岂不成了挑唆。
「怎么不说话?」
「奴婢不知该说什么,是奴婢冒犯了。」
胤禛道:「你们逗弘晖欢喜,我也高兴,可我为了侧福晋那孩子难过,值得你如此不耐烦?」
青莲躬身请罪:「是奴婢错了,四阿哥息怒。」
胤禛恼道:「不,你不是为了西苑不耐烦,其中必然有缘故,为何不说?」
青莲后悔不已,她怎么就把情绪露在脸上了呢,兴许福晋都还没生气,她急什么?
「我没去见毓溪,她不高兴了?」
「您说这话,要奴婢情何以堪,奴婢是既得罪了您,还要再得罪福晋吗,没有的事。」
胤禛深深叹了口气,起身离桌:「既然不想两头都得罪,就别告诉毓溪我没胃口,只说我吃了,一会儿若是饿,桌上还有糕点可果腹,堂堂皇阿哥,还能饿着不成?至于我为了侧福晋那孩子伤心,你随便提两句就好,我听见你们的笑声心里不好受,绝不是容不得你们欢喜,是我眼下太难受,我处置不来。」
听到最后几句,青莲心软了,其实大家都不高兴,这会儿该多些体谅,怎么都比互相责备来得有用。
「照顾好毓溪,她若没有不高兴的事,就别给她添堵,你们只管哄着弘晖高兴,至于侧福晋那孩子,与这家里没缘分,就让他安安生生地离开。」
「奴婢领命,四阿哥,奴婢没能体会您心里的难受,但家里一切安好是真的,也请您放心。」
胤禛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书桌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