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南的眼神中泛起一丝温暖之意，毫不夸张地说，仅凭聆听林薛菲的声音，他几乎会误以为许淑媛就在身边。

这便是他最初接触林薛菲的原因，也是令他始终不舍放手的根源所在。

声音的相似远比容貌更为难得，毕竟如今的幻形术已然登峰造极，早有人试图以许淑媛的形象靠近他。

顾陌南对此类行径深恶痛绝，但他私下并未放弃寻找与许淑媛相似之人。

他知道许淑媛已经魂归九幽，但他宁愿自欺欺人。

“算是找了一个淑媛的替身吧。”

“嗯。”顾陌南应答，用筷子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

何夕咬紧下唇，内心犹如吞下一枚青杏，酸涩难耐。

多年过去了，为何顾陌南仍旧无法释怀？

“陌南，作为挚友，我真的不愿见到你这样。我了解你对淑媛的深情厚谊，也知道她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但你也清楚她已经去世了不是吗？逝者不能复生，而生者还需前行。你这样，我真的为你感到担忧。”

得知顾陌南将林薛菲视为许淑媛的替身后，何夕的心情比顾陌南爱上那个女子更为复杂。

面对一个已故之人，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许淑媛在顾陌南心中就如同一颗无法抹去的朱砂痣，皎洁如月的白月光，是一个无可替代、无法忘却的美好存在。

顾陌南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口中咀嚼的肉食仿佛变得索然无味。

“何夕，为何连你也对我说这样的话？你明明清楚我和淑媛之间的情谊，你是希望我能忘记她吗？”

何夕的心口一阵刺痛，“正是因为深知你与淑媛的情感深厚，我才说出这些话。”

听见顾陌南如此质问，何夕不禁悲从中来。

破晓之际，顾陌南悄然返回了林薛菲所在的修炼静室。月华如练，洒落在林薛菲苍白而虚弱的容颜之上，她犹如一朵即将凋零的白莲，被白色灵气床单包围，一如初遇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