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段日子后宫实在安稳。除了娘娘小主们日常争宠之外,便没什么特殊的事儿。
如今好容易遇到了嘉妃遇喜,便让张卓觉得可算是能给师傅传点消息,更让他觉得自己总算还有用了些。
伺候进忠用了午膳,他又端了水伺候他净了手。见四下无人,张卓才小声说道。“师傅,刚才奴才听到消息。说启祥宫主子遇喜了,如今怕这胎不稳,便叫先瞒着,等三个月后再禀告皇上。只是,奴才去太医院也打听了一下,并未听说近几日有哪位太医前往启祥宫请平安脉。”
晋中从他手里接过帕子,将手上的水蘸干,他笑着用手指敲了他额头一下。
“小崽子,心思还不少,今儿咱家便教你,你且将咱家这话记着。若是有朝一日,你投了哪位主子娘娘,这消息还算有用些,可如今你跟着咱家在御前,皇上就是咱们唯一的主子。嘉妃娘娘遇喜不算消息,若是哪一天她这胎突然没了才算。”
张卓眨了眨眼睛,又想了想,便明白了进忠的意思。他连忙打了个千儿,说道。“多谢师傅教奴才。奴才能跟着师傅,可真是几辈子的福气,不然这些事儿还有谁会教奴才呢?”
进忠听了这话,便哼笑了一声。“你到乖觉,咱家就再教你一件,你可知你刚才的这番话,哪一句是有用的?”
张卓想了想,便摇了摇头,露出一脸涩然。“奴才不知,还请师傅教奴才。”
进忠低了低头,小声说道。“你说嘉妃遇喜,又没有请太医。那这脉是谁诊出来的?这嘉妃是李朝人,身边儿又有一位跟着他从李朝来的大宫女。这宫中的宫女若是会医术,都需在内务府记档。丽心肯定是不成了,那你说这会医术的又是哪一个?”
张卓恍然大悟。“哦,奴才太明白了。”
尽忠笑道,“你明白什么了?”
张卓抿了抿唇,才说道。“嘉妃娘娘的大宫女贞淑要是当真会医术,平日里可不光是能给嘉妃娘娘调养身子。
她既懂医术,必定会药理。这若是哪一宫的主子在饮食上、用药上出了乱子,那少不得有启祥宫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