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有所求。
不是求租田地之事,那便是……
他眯了眯眼,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犀利。
沈婼大方接受他的审视,也直言道。
“民女有一友今冬寨中突遭走水之祸,如今两千余寨民无处可去,只能曝露在严寒之下挨饿受冻,民女不忍见他们便这么殒命寒冬,正好开春需要大量人手,便想着是否可以让他们暂且来边城暂住,待寨子重建后,自也会离开。”
赵知事虽猜到跟人进城有关,却没想到一下子竟是两千多人。
而且似乎这些人身份还不是很寻常,“寨子,什么寨子?”
沈婼立刻道:“大人不用担心,只是江边的渔民而已,寨子叫江豚水寨,并非匪徒恶民,都是良善百姓。”
赵知事却道:“既然是渔民百姓,应有县城州郡管,如何需你来大包大揽,还远迁酷寒边城,莫非就在附近?不过本官记得,百里之处,可无江河。”
既然要把人弄过来,边城这边肯定不会因为她三言两语就能过去。
即便答应也肯定要严查清楚。
所以沈婼没半分隐瞒。
“缘由实是如此……”
她简单把情况说了一下。
不过她没说穆严北和穆家的纠葛。
只说刚刚成功翻案的靳家遗子靳齐这些年一直住在江豚水寨中。
靳家的事他们这些边将自然也早收到消息,得知来龙去脉了。
即便过去十几年,军中的领军人物换人。
但靳家的威望在军中依然不浅。
赵知事虽未与靳家人共事过,却也没少听靳家的事迹,对其甚为尊重。
当年靳家陨落,军中多的是不愿意相信‘事实’的人,赵知事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毕竟没什么交集,自然也不会去趟浑水。
但不代表他不希望有人趟浑水。
此次得知靳家平反了,他既是欣慰,又是感慨万分。
靳家虽能平反,拾回忠名烈骨,可如今却只余一队姐弟撑起门楣,在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氏族权利中心,怕没两年就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