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沈婼留在疫区吃饭。
因为屋内空间有限,所以大家伙都直接在院里拼桌一起吃。
吃完饭,沈婼把田契的事,包括今日赵知事和张副将的反应都说给沈父听。
不过她没告诉沈父田契是谁给的,只说是一个朋友托她帮忙管理。
沈父已经知道女儿身上有不少秘密,便也没多问。
听完她的讲述后,他抚着胡须轻笑。
“这件事你的确不用多虑了。”
这话和赵知事说的差不多,沈婼不解,“此话怎讲?”
沈父笑道:“你啊,还是看轻了边城,要说哪里的土地最贵,那肯定是上京,寸土寸金,但要说哪里的土地最难买,那肯定是边城,尤其是越重要的边城,土地越难买卖,朔关城虽说不是最重要的关隘,但也处于腹点,能在此处轻易买下千亩田地的人,又会是什么寻常人。”
说到这里,沈父意味深长的看向女儿,眼底还带着几分忧色。
沈婼神情微顿,恍然大悟,彻底明白怎么回事了。
的确如沈父所说,她还是看轻边城的重要性。
只认为这边土地贫瘠,物资匮乏,应该不会有人随便在这边置买田产。
若真有人愿意买,肯定也会大放送。
却没想到另一层。
边城再怎么荒凉贫困,那也是军事重地。
就没听说什么人能随便在军事要地附近随便买卖田地屋子。
若是在朔关城内还好。
但她这片地可是在郊外,还接近戍管府,妥妥的军区附近。
抛开系统不说,能在这种地方买地的,任谁都会猜疑对方背后势力有多强。
难怪赵知事会说齐成有脑子,让她不用多虑。
因为只要有脑子,都会率先想到这片地背后的背景,在不确定情况前,绝对不会轻易与她为难。
也是她着相了。
想通后,她忍不住笑起来,“的确是我想差了。”
沈父叹了口气,道:“你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很好了,为父很是骄傲,只望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如今我与你娘也安稳下来,你便好好过日子,田地背后之人我也不问,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与你娘也不希望你为了我们亏待自己,明白吗?”
沈父毕竟做过丞相,对很多事情了解更多。
他最担心的是,女儿为了她们,会牺牲自己,答应别人什么条件,成为他人的棋子。
沈婼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放心吧爹,你女儿我什么都吃,就是亏最不愿意吃。”
沈父被她逗笑,“是是是,我知道我女儿最是聪慧,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
父女俩又聊了两句,见天色越来越晚,沈婼便回去跟沈母说了几句,便离开官役区。
田契的事情暂时不用烦心,沈婼心情轻松不少。
见上官姮和穆严北总是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她,不由挑眉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